人家擱到火上烤著。。。。。。鬧得人家這心裡,沒著沒落的。。。。。。都怨你!”
半是嬌嗔、半是埋怨地,納蘭一腳踢到了相有豹的小腿上!
不閃不避地捱了納蘭那輕飄飄的一腳,相有豹卻是笑嘻嘻地將手裡頭端著的一碗薑湯放到了納蘭面前的石桌上,嬉笑著壓低了嗓門朝納蘭笑道:“我說師妹,你這可就真冤枉死師兄我了!這但凡火正門裡還有第二個趕得上師妹的人尖子,那我怎麼著也不能叫我師妹出門去拋頭露面不是?”
也不等納蘭開口說些什麼,相有豹已經自說自話地一屁股坐到了另一張石凳上,雙手抱著另一碗薑湯吸溜溜地啜飲起來,順帶著忙裡偷閒般地斷續著說道:“師妹你想想看,就水墨梅水先生那樣的主兒,是人jīng不?”
像是感受到了夜露浸溼了衣裳的寒意,納蘭雙手捧著相有豹放在石桌上的薑湯暖著手,卻是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能在清華園裡做學問的人,哪個不是天上文曲星下凡?那還能不是人jīng了?”
把手裡頭的薑湯朝著石桌上一放,相有豹伸手在自己大腿上狠狠一拍:“還是啊!就咱們今兒晚上玩的這些個把戲,沒準人家還沒走回家,半道上就明白過來了!這時候,心裡頭指不定怎麼恨咱們呢!”
低低地一聲驚呼,納蘭的一雙大眼睛裡明顯露出了惶急的神情:這可怎麼好?那水先生可是輕饒不了咱們,更是輕饒不了。。。。。。你。。。。。。”
刻意裝出了一副哭喪著臉的模樣,相有豹唉聲嘆氣地低聲嘆息著:“那還能有什麼轍?為了保住異獸圖,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鍋,你師哥我也只能豁出去了不是?等明兒水先生起個大早,沒準就一張片子撒到巡jǐng局,告我個欺局詐賭,朝著輕了說都得讓你師哥吃三年牢飯!朝著重了說。。。。。。沒準那就得上菜市口捱了那一刀。。。。。。。”
狠狠地瞪了相有豹一眼,納蘭端著暖手的薑湯,朝著相有豹擺出了一副要將薑湯潑到相有豹身上的架勢:“倒是能有一句真話沒有?!”
嘿嘿壞笑著,相有豹一邊作勢閃避著納蘭的動作,一邊忙不迭地低聲笑道:“師妹你別急啊。。。。。。我這就正經跟你說!等水先生回過味來了,心裡頭肯定就得憋著一口氣!可現如今兩張異獸圖都在咱們手裡頭攥著,他想發火也有個顧忌!可等他把異獸圖上那些相國文給寫成咱們認識的字兒,那接著就得拿捏咱們了不是?”
微微點了點頭,納蘭不自覺地捧著已經涼了少許的薑湯啜了一口:“這是自然的事兒!換了是我,那我也得拿捏一把。。。。。。”
一口喝乾了自己面前剩下那點薑湯,相有豹眉飛sè舞地接上了納蘭的話頭:“所以這時候就得靠著師妹你的本事了!師妹你想想看,只要是那位水先生認出了異獸圖上的相國文,那他指定是要拿著紙筆給記下來不是?只要是你在他旁邊盯著,那他寫一個字你記一個字,回家裡再把那些字抄下來。。。。。。咱們就這麼說吧——可著火正門裡,連師傅帶徒弟,也就師妹你能有那過耳不忘、過目不忘的本事!這不讓你去給那位水先生當徒弟,你讓誰去?”
胡亂揮舞著胳膊,相有豹指點著依舊亮著燈光的幾間屋子,一間間屋子地數落了下去:“你看看我納師叔,買個鹹鹽都不知道看秤的主兒,你讓他去記這個?另外三位師叔壓根就不識字,這就不必說了吧?這就剩下個胡師叔識文斷字,可人家水先生也不是傻子不是?見天兒的身邊多這麼個吊著臉的老賬房先生,誰還不知道咱打的什麼主意?”
揚著一張俏臉,納蘭回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那人家水先生就不防著我了?”
狡黠地壞笑著,相有豹刻意壓低了嗓門朝納蘭笑道:“這年頭,就咱們這窮家小戶的女孩子,能有幾個識文斷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