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yāng裝著大洋的巨大木箱裡,喬一眼冷聲朝著站在一旁的相有豹說道:“也甭說我大錢鍋伙的兄弟欺負你,就爺這顆貓眼兒石的價錢,比你這兩箱大洋只多不少!要是不信。。。。。。來人!”
迎合著喬一眼的號令,人群中猛地響起了假和尚那破鑼般沙啞的雲遮月嗓門:“借光借光!”
推搡著一個拎著西洋放大鏡,手頭還拿著塊麂子皮的矮胖老頭,假和尚人五人六地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吊著嗓門吆喝著:“諸位可都看明白了,這可是四九城裡噹噹行坐著頭把交椅的老朝奉,來給咱喬一眼喬爺的貓眼兒石估價來了!”
苦著一張老臉,那明顯就是被假和尚硬從當鋪裡抓出來的老朝奉,硬著頭皮抓起了那顆被喬一眼扔進了木箱裡的貓眼兒石,再把手裡頭那塊麂子皮鋪到了旁邊的八仙桌上,這才把那顆貓眼石放到了麂子皮zhōngyāng,用西洋放大鏡仔仔細細端詳起來。
不過是一碗茶的功夫,那苦著面孔的老朝奉像是看清楚了那顆貓眼兒石的價值,習慣xìng地揚起了脖子叫道:“磕傷碰破爛眼石一塊,噹噹。。。。。。噹噹。。。。。。”
顯然是話說到一半才發覺不對勁,那苦著面孔的老朝奉急得喉頭咯咯作響,玩命地眨巴了半天眼睛,一頭栽倒在八仙桌旁!
好容易才等著這麼個送上門來的藉口,站在一旁的熊爺頓時來了jīng神:“聽見沒?四九城裡噹噹行坐頭把交椅的老朝奉,都說你那假眼珠子是磕傷碰破爛眼石一塊,哪能值了這麼些錢?照著場面上的規矩,真金對白銀,銅錢賭大子兒,痛痛快快的也去搬兩箱子大洋!”
狠狠地瞪了正在不斷晃悠那老朝奉的假和尚一眼,喬一眼冷笑著從自己懷裡摸出了一大疊或是陳舊、或是簇新的房契:“就知道這場面上會有人跳出來裝傻充愣,喬爺手裡頭這些房契,朝著少了說也是一萬大洋出頭的數目!真要是場面上喬爺認了慫,這些房契全都拿走!”
隨手把那疊房契扔到了敞開著的木箱中,喬一眼上下打量著許久沒出聲的相有豹:“場面話都說盡了,也都這會兒功夫了,怎麼著,火正門裡出頭的,張嘴劃道吧!”
穩穩當當走到了場面zhōngyāng,相有豹先是朝著在場的諸人作了個羅圈揖,這才轉頭面對著用一隻獨眼冷冷打量著自己的喬一眼一抱拳:“喬爺,話說在前邊!今兒火正門裡跟大錢鍋伙約了這場面,就為了大錢鍋伙佔了我謝門神謝師叔房產的事兒!對錯是非,各家都說各家有理,咱們也就甭多話了,照著場面上的規矩來吧!一句話——贏了的是爺、慫了的是孫子,從今往後,所有事情聽贏家的吆喝!”
盯著相有豹那一身結實的腱子肉,再看看相有豹腳底下那不丁不八的站姿,喬一眼從鼻孔裡微微一哼:“仗著是個練家子,就敢朝著大錢鍋伙叫板?!行,成全你!痛快劃道!”
在嘴角掛著一絲微笑,相有豹抬手一指早已經擺好的兩張八仙桌:“喬爺您看仔細了,這八仙桌上擱著的玩意,全都是有毒的物件!您要是不認得,這會兒還來得及找個懂行的上眼瞧瞧,也免得說我蒙人!”
混不在意地瞥了一眼擺在八仙桌上一式兩份的瓶瓶罐罐,喬一眼很是不屑地冷笑著:“怎麼著?想著跟爺玩一命換一命?”
晃了晃腦袋,相有豹回手指了指火正門堂口大敞著的大門:“就我火正門裡,連老帶小的攏共也就十來口子人!真要是一命換一命,怕是我火正門裡人死絕了,喬爺您的大錢鍋伙裡照舊兵強馬壯!”
兩道禿眉毛猛然一挑,喬一眼僅存的那隻獨眼裡jīng光一閃:“那是怎麼個玩法?”
伸手端過了一個雨水青的瓷瓶,相有豹輕輕摘下了玉米芯做的瓶塞,把瓶口湊到了自己鼻端一聞:“一家出一個,一塊吃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