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蕩。
母親和嫂子同時生孩子的事,使兆富彷彿一下子讀懂了世間萬物的繁衍之道。
他想起剛進荒原不久父母和兄嫂時常雙雙離開地屋子和回來時不自然的表情,特別是嫂子背後沾染滿野瓜汁的尷尬之態。
那時,他為男女間的神秘所困惑併為探明這神秘的衝動和渴望倍受折磨。也正是在那時,他開始獨自一人時細心地觀察禽獸鳥蟲的交歡,變得越來越沉默而孤僻。
但他尚沒能把這種異性茭歡與物種繁衍聯絡起來,直到小妹妹和侄子的出生,這一切才變得明朗而實在。
就在他弄懂這一切的當口,卻又為另一件事而大惑不解,那就是瞎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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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個女人那裡,他徹底揭開了男女之間那層神秘的霧紗,也倍償了男女之歡。他想道:瞎嫂已與瘸哥結婚至少三年,可她身條仍是那樣苗條,與他見過的未婚女人無異。這一發現更加重了瞎嫂身上的神秘光環。
以致有一次,與女人交歡後,他嗅著那醉人的花粉清香,忍不住把心中的困惑一古腦地端了出來。
瞎嫂靜靜地聽完,用手輕輕地撫摸著他的前額,喃喃地說,“瞎嫂命中無育,不能生養的。”這一回答並未解開他心中的疑團,來年夏天在自家高梁地裡幹活時,他問母親,“也有不生娃的女人嗎?”
劉氏疼愛地望著已長大成|人的兆富,指指一棵高梁“孤米”對兒子說:“你不見也有不結糧食的高梁嗎?人物一理呀。”
兆富下意識地將“孤米,”抓在手中:本該長滿顆粒的頭上,僅有粘手的黑沫,這才若有所悟地點點頭。
第一次鬧鬼
四戶人家即將迎來他們入主荒原的第二個秋收時,埋葬雷的土墳出現了種種讓人恐懼的怪異。
先是眾人在夜晚點上蒿草驅趕蚊蟲圍坐說話時,看到土墳周圍有火光跳躍,頑皮的孩子們再不敢離開大人半步,他們對那跳躍的火光有種前所未有的恐懼。
不久後瘸哥奇異的遭遇使荒原主人們才不得不接受一個現實:遠離兩年多的對鬼魂的恐懼又出現了。
那天晚上瘸哥在鄧家喝下半斤多酒,搖晃著身子一跛一跛地回家。因為醉酒辨不清方向,卻朝著與自己家相反的方向──那座孤墳所在的蘆草地走去。
走不多遠,分明看到一條光亮的小路,這小路無半根雜草,悠長而幽靜。瘸哥自進荒原以來還沒見過如此平靜光潔的小路,小路的不遠處似乎就是自家的地屋子,但看起來有些虛無渺茫。
瘸哥就這麼一直晃著身子一跛一跛地朝前走,卻總也走不到盡頭。不知走了多長時間,感覺累了,便在一個土堆前的枯草上倒下來,心想:還是睡一覺再走吧。剛睡下不久,瘸哥忽然聽到雷的呼喚聲。雷就站在離他不遠處,穿一身打滿補丁的粗布衣褲,笑著說瘸哥你喝醉了,我給你弄點茶解解酒。
瘸哥根本沒意識到雷已死,就象平常一樣對他說,最好再弄點兔肉來。雷端來一碗茶,又端來一大盤兔肉,對瘸哥說,咱就一起吃吧。
兩人面對面坐著,邊吃兔肉邊敘話。直到天亮時,瘸哥才完全清醒過來,他驚恐地發現,自己竟然斜身躺在雷的墳邊。先是感覺腹中難受得要命,嘴裡被什麼東西塞得滿滿的,用手摳,見滿嘴泥土。
他一時大吐不止,吐出來的,竟全是泥水。抬眼望時,太陽已露出半邊臉,在雷的墳的四周,昨晚被自己踩出了一條圓圓的小路。
河父海母5(2)
瘸哥的奇遇很快被荒原上的每一個人知道了,大家紛紛壯著膽子去孤墳上看,果然見到瘸哥的吐物和那條新被踩出的圍墳小路,於是人人驚恐不已。
只有鄧吉昌不信這一套。他說,這都是瘸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