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成這個樣子的,又給弄到咱家來,分明是想陷害咱嘞!”
“弄不好就是二虎子自己辦的事兒,他就好訛人,上年我從他家門前過,不小心踩爛了他家的南瓜秧子,他讓咱賠了他家一袋子麥,這事兒你還記得不?”母親忿忿不平地猜測道。
“會不記得哦,二虎子那玩意兒忒不是個東西,經常半夜裡偷著打他娘!他爹跳井都是他給逼的,要不我就從來不願搭理他了!”我父親生平最是痛恨不孝順的人。
“這瓦罐子是咱家的,放著冬天醃鹹菜用的,摘下來去!”母親喝令道。父親朝她伸出大拇指,說你越來越牛逼了,都學會指使我了,不過,我就喜歡你這種霸道勁,最煩你以前那個窩囊相,都快把你給打死了你還縮著不敢動。
當我父親將瓦罐子從那人的肩膀上搬下來時,才發現這又是一具無頭屍。這下就不能確定,死的到底是不是二虎家的傻大小了,越看這身板,越覺得不像,傻大小吃得比較胖,這個軀體看起來有點兒瘦。
不曉得為啥,我看著這副無頭軀體,總覺得有點兒熟悉,但又說不出來曾經在哪兒見過。
父母俱是鬆了口氣,說只要不是二虎子訛咱都中。便偷著找了個地方,把無頭屍給埋了,其實是給埋到二虎子家苞米地裡去了。
吃完飯後,我父母就去了我大娘家,打算幫著把我二伯的屍體給燒了去。到了地方一看,我大娘正給我大伯換身新衣服。
只見屍體的肚子大得都快攆上懷孕七八月的孕婦了,裡面的東西像只皮球一樣,慢慢地蠕動過來又挪移過去的。
☆、第十五章:禍不單行
我母親催促我大娘動作要快點兒,眼看這屍體的肚皮快要被撐破了,弄不好就讓裡面的東西給鑽出來了,到時候指不定要發生啥事兒。
接下來就是要準備一堆柴火,和尋找燒屍的地點。
父親讓我跟他一起去把我家廚房裡的柴火給拉過來,卻遭到母親的白眼加喝斥,她說村後面的大坑裡堆的爛枯樹枝子多著了,非要從咱家拉幹啥,你咋恁會作精呢。
弄了一輛破架子車,由我父親在前面拉著,脖子裡還挎著個繩子。我在後面有一下沒一下地幫推著。
架子車的兩隻輪胎都癟掉了,想打氣卻一時半會兒找不到氣管子了。行走在坑窪不平的土路上十分沉重。都這還是空車子,已將父親給累得氣喘吁吁的。過一會兒要給裝滿柴火,指不定得給人累成啥樣子呢。
突然父親停下來,小聲嘰咕了一句咋又變得更沉了,回頭一看,見我正倆手扶著車幫子,屁股貼在板子上面坐得好好的,惱得瞪眼喝罵起來:“小逼崽子,給我下來,誰讓你上去坐著了,讓你跟著來是給推車子的!”
見他兇得很,我只好怏怏不樂地下車。
其實我真的很喜歡坐在由父親拉著的架子車上,總覺得這是一場充滿父子情感的行走。 可父親嫌我下來得慢了,摘下脖子上的繩索,疾步衝過來,朝我的頭上使勁劈了一巴掌,說讓你來弄啥了,當大爺了。
摸著嗡嗡發麻的腦袋,我委屈得兩眼淚汪汪,說爹,你的腳咋好利索了。父親沒好氣地說,好啥好,讓你給氣得忘了疼。然後走起路來又是一瘸一瘸的。
忙乎了半晌,把柴火裝滿之後,父親抖著繩套讓我過去,說你都真大了,再過一年都該上小學了,不學著乾點兒農活咋能行,給,你在前面拉架車子吧,我擱後面給你推著。
看他唬著一張臉又想打人,我只好鑽過去試了試。車把子都到我脖頸上,往下摁都摁不動,別說拉了。但為了討好父親,我格外賣力地往下扯拉車把子,乾脆倆手扒住其中一根,像只猴子一樣吊在上面了,咬著牙用力甩動身子。除了擠出個拐著彎響的屁之外,啥用都不頂。
“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