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取笑說,“若不是知道他本就身體不好,我都差點以為他這又是什麼苦肉計了,他可是司卿啊!”
一聽她這樣說,顧輕鋒都笑了起來。
是啊,那可是司卿啊,強大地好似天地間沒什麼能讓他色變的司卿。噢,只除了葉無鶯能夠輕易牽動他的情緒。
可是,他這會兒居然病歪歪地躺到了,著實讓她們感到十分驚異。
好吧,司卿平素的強勢和傲慢,總讓人忘記他其實身體不佳。
這裡宴會熱鬧,本該好好躺在床上的司卿,卻披上了黑色的斗篷,消失在了城主府的後巷。他遠比葉無鶯還要熟悉這裡,因為上輩子他來過。他沒有對葉無鶯說謊,這輩子他都不會再對他說一個謊。
只是,有些事他沒有說得那麼詳細而已。
“怎麼樣了?”他冷冷對一個護衛說,臉上浮現一抹不正常的暈紅,顯然,他的水土不服是真的,這會兒他也是真的很不舒服,瞧著脆弱到彷彿下一刻就要暈倒。
那護衛半跪在地,沉默不語。
司卿手中的鞭子落下,在他的背上留下一道深深的鞭痕。
“廢物!”
看來,還需他親自動手。
第48章
召城這麼環境惡劣的地方,照理司卿這樣的人是絕不會青睞的,更別說是親自到這裡來了,可是那時候,他就是來了。
原因十分簡單,他要追殺一個人。
而這個人一路往西,竟是跑到了召城,所以司卿也到了召城。
司卿不管前世今生,性格刻薄陰暗到招人討厭,事實上卻從來是個謹慎的人,所以才能一個個地將害死葉無鶯的人拖入深淵——他們若是聯起手來,根本就不比司卿弱,但他們就是輸了。
這樣幾乎從不失手的司卿,卻差點陰溝裡翻船,而這翻船的物件就在召城,他讓手下出去打聽訊息,卻想不到這召城連百姓都防心極重,不過提起個名字就讓他們感覺到不對勁,警惕地壓根兒不肯透出半點資訊。
司卿眯了眯眼睛,“……劉錦……”他對這個敵人的訊息知道得很少,甚至他覺得這多半是個假名字,但唯一確定的是他是召城的軍官,且野心勃勃,那時候不僅收容了從京中逃來的趙弘申,恐怕彼時勾結蠻族必然有他一份。
他沒有直接將詳情告訴葉無鶯的原因也很簡單,他只怕這人與顧輕鋒有些聯絡,司卿還記得那時候趙弘申猶如喪家之犬,帶著幾個心腹往西逃來,那個害死無鶯的直接兇手也在其中,他自然一路追來,就在這召城的院子裡,他看到顧輕鋒曾與劉錦說話,口吻似是有舊。重來一回,他的無鶯瞧著強硬冷漠了許多,事實上內心仍然十分柔軟,最讓司卿感到不安的是,他只怕到頭來更加相信顧輕鋒,這當真是個讓他心碎的猜測,因此,到底沒能說出口。
直至今日,司卿都在遺憾沒能要了他的命,反倒讓他逃走了。
等他回到房間的時候,卻意外地看到葉無鶯悠然坐在他房內等他,旁邊的食盒簡單明瞭地說明了他的來意。
“看來我們體弱多病的大巫還真的挺擅長苦肉計的,還有閒情逸致在這寒風凜冽的晚上出去散個步。”他譏諷說。
司卿卻笑著走過去,整個人都往前傾倒,葉無鶯猶豫了一下,到底沒有閃開,因為雖然嘴上這樣說,他還是可以看得出來,司卿的臉色很不好,帶著不正常的暈紅就算了,嘴唇乾枯,完全沒有半點血色。
他的病是真的,於是,接住他沉重身體的葉無鶯也更加惱火,“都這樣了,還往外跑什麼?!”他摸了摸司卿的額頭,滾燙到叫他縮回了手。
司卿很容易發燒,哪怕重生了,他再怎麼注意,這副身體都沒辦法變得健康起來。
這邊葉無鶯怒氣衝衝,靠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