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
這話,言語依舊是平平淡淡的,但是不難聽出他已經放軟了語氣。
若是平時,‘辛’的字句,‘辛’的細微變化,在中肯定是聽得出來的。
可是,這會兒,在中正在氣頭上,他根本沒有心思觀察,一聽徐禹的話,他想都不想就對了嘴回去,把後路堵得嚴嚴實實的,“不用了!既然今天不說,以後也沒什麼可說的!”
徐禹抬手揉了揉太陽穴,臉上也顯出了幾分疲憊,半響,他才點了點頭,“好。”
話音未落,車子就來了一個急轉,快速的奔上了另一條道,穿梭進了高架的密集車流中,在中沒拴安全帶,差點倒向了一邊,他連忙坐穩,喝道,“慢點!你去哪?!”
“金在中,你非要今天,那就一起走吧。”車速,比之前快了不少,徐禹的臉色也前所未有的嚴肅,他低聲說,似在自語,“我的世界,是你非要進來的。”
在中有些莫名其妙的不安,望著前方,遲疑的問他,“辛徐禹,你什麼意思?”什麼你的世界我的世界,這算什麼意思?!
“金在中,安靜點。”
徐禹的神色有些捉摸不透,在中張了張嘴沒有再反駁他。
“回去還需要很久,困了,你可以先睡一會兒。”
他抿著那雙孤傲的唇,唇線單薄,下顎的線條分明,輪廓有些生硬。
深邃的眼裡有著專注,視線微微沉著,他的手指很長,指骨分明,雙手掌控著方向盤,開車的速度很快,但其實很平穩,望著那雙手就會令人生出那麼一種稱之為‘安全感’的東西。
——很奇妙,也很怪異的想法。
儘管在中不想承認,但是,他確實被那句平平淡淡的,也不知道算不不算得上關心的話,給安撫了。
身邊這人啊,彷彿生來就是冷冷清清的,內斂和穩重又彷彿深埋進了骨子裡,看一眼就咀嚼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或許這是男人的魅力吧。
在中順從的坐在副座上,並且不再多做言語,最後還真的閉上眼小憩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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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醒來的時候,四周安安靜靜的,身上披著一件黑色外套……
初醒的人,免不了要遲鈍了一下,在中想了想才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扭過頭看,身邊的人已經不見了,車也停在了一個白色圍牆外。
——這衣服的主人大抵也就是他了。
拿下了衣服擱在手上,在中開啟車門,走下了車。
這是在中不認識的地方,又或者該說,東京,他本就不熟。
四周空蕩蕩的,眼前只有一座純日式的建築,兩層高的木質的小房,呈四方形坐落著,圍著一方庭院,紅木白牆,看上去已經有了一定歲月的累積。
主屋前的大門外,載著一顆高大的櫻花樹,這個季節樹上已經果實累累,顏色鮮豔。
看不到徐禹,在中站在大門口,有些猶豫不決。
“客人,你醒了?”
門樑上懸掛著一串紫風鈴,一身傳統打扮的日本婦人微笑著迎了出來,合著手踩著小步,悄無聲息,“請進來吧,禹少爺在樓上。”
“阿……您好!”在中聽懂了她的言語,有些僵硬的回了她一個禮,彎了彎腰,也不知道對不對。
婦人的面容很慈愛,笑容不減,她上前幾步,跪坐在門沿邊,從邊上的小櫃裡取了一雙木屐,然後示意在中換上,“客人,隨我來吧。”
在中笑了笑,不免有些拘謹。他聽話的脫去了皮鞋,換上木屐,跟隨著婦人向裡走去,落地‘咚咚’有聲的鞋子,令他不適極了。
青花瓷的擺設,出自名家的字畫,轉角處的盆景,翠竹林立,還有繡工精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