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看起來毫無作用的貨箱才是他真正最關心的,因為這裡面裝著今晚表演的重要配角之一,缺少了這個,那麼這出精心安排的表演就無法演出了。
他是一個很難與人共情的人,他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但他無法去改變什麼,或許他更無需去改變什麼。人類對於情感淡薄有著許多種解釋,比如在心理學中比較流行的觀點是情感的缺失與混雜,過多或者過少的情感經歷都會對人造成情感需求上的傷害,大多數人一輩子都不會觸碰到這兩個極端的閾值,因為在成長的過程中很難出現完全不被任何人關心的情況,也很難在很小的時候就能完整的經歷人世間所有的困苦與喜悅。藝術家明白自己是走到了其中一個極端,他活得太久了,以至於他已經要記不清楚最開始的那段人生的一些事情了,所以他的情感經歷太過豐富,導致了他變成了一個正常人眼中的瘋子。
在他眼中,阿列特-克林特也是和他一樣的那種人。能觸控到死亡之海的人絕非常人,這是藝術家長達數百年的人生總結出來的道理,他平生知道的觸碰過死亡之海的人很少,總的歸類的話,也就他算一個,先驅者們算一個,還有就是這位名聲不顯的五皇子。這種東西並非天賦,也不是任何方面的成就所能達到,藝術家接觸過無數驚才豔豔之輩,但沒人能跨過那道天塹。他無法得知這位皇子到底經歷過什麼,就如他所承認他不是全知全能的神,但他確信這位皇子的內心一定非常煎熬,那是跨入死亡之海的人所無法避免擁有的特質。
你到底經歷著什麼呢,孩子?
人類從大自然中進化而來,不管是哪種進化論,都逃不開這個基本的事實。人類從蠻荒的叢林草原中能夠生存並發展,並不是靠著美德作為基石,而是根植於人類基因中的自私。但人類能夠實現自我進化與超越,靠的則是無私。當一種感情真正超越了“情感”這個詞的範疇,那麼這就不再是情感,而是一個人賴以生存的信念,為了它,人類可以與本性對抗,甚至將自己抹殺。
藝術家突然走到秘書的面前,猛地將手伸向了秘書。在秘書尚還未反應過來之前,親手為秘書別上了襯衣的兩顆釦子。
“斯佳,已經十七年了吧。”藝術家說,“真是感慨啊轉眼間你都長成大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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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斯佳-巴斯克有些生氣,“你好歹尊重一下我的意見,下次別突然襲胸好不好?”
藝術家仔細的觀察著自己秘書也是養女的表情,看著這個成熟的女子嘟著嘴表達自己的不滿,慌張地將外套朝著中間攏了攏,遮住了襯衣下的大半白皙肌膚。
他突然有些想笑,並不是他想起了開心的事,而是他覺得一些事情變得有趣起來。自己的養女其實長得挺漂亮的,如果回到古代東方去拋繡球大概是會被瘋搶的那種型別,藝術家有些“猥瑣”的嗅了嗅自己指尖,回味了一下養女身上的芬香不知道和那個女子比起來,自己的養女算不算得上一個強力的對手。
男人拿出腰間的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像一柄長戈指向了那屹立於高處王者,時間重新回到了追獵者們的掌控之中。槍口火焰閃耀,噴出的灼熱氣流在暴雨雨幕中撕開了一道口子,刺客的鋒刃已然出手,帝王的王座面臨著殺意的威脅。
“你的這些手段太拙劣了,拿點真本事出來吧。”阿列特嗤笑了一聲。
男人沒有再試著開槍,並且示意所有的隊員退遠一點,那一瞬間他的身上似乎出現了朦朧的變化,彷佛有著別樣的氣息在身上升騰,暴雨淋在身上不再濺起水珠,只剩下了一灘水漬。
“你還真是天真,你以為你能逃脫我們的掌心?”男人說,“不過是一個自以為掌握了形式的傻子而已。”
男人的語氣帶著一些輕佻,似乎在他的腦海中已經腦補出了一些莫須有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