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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馬集上

的事,死在狎亭洞的人數都數不過來,你覺得你能行嗎?”

“說不定。”

後座回答得似乎漫不經心,腦中卻想起兵役署署長朱沛民被槍決後的照片,眼睛一閉宛如在眼前。一個為老頭子立下汗馬功勞的老資格中將級高官,最後竟落得如此下場,為君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丟擲手下作為平息徵兵民憤的“替罪羊”,自己卻得個“皇上聖明”的美名,其瞬息萬變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就算是數一數二的得力手下,又能怎麼樣呢?

司機也便不再說什麼,只道:“白縱一擊不成,後面料得接二連三,你小心。”

“小心?我當然要教白縱小心。你打我一槍。”

車在街邊停下。

司機這次終於回頭:“你確定?”

“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鶴徵冷笑,把手槍遞給他,指指自己左臂:“來吧。”

深夜,臨時行邸的燈光忽然亮起來了。

但見血跡一點一點落在地上,宛如紅梅,延伸著,目睹的人馬上敏感的有了種種揣測。

“傳軍醫!”

一陣兵荒馬亂後,緊跟著,阮前江等幾位高官也進去了。

這天輪到曹佩書輪值,可他也只能和其他秘書以及匆匆聞訊趕來的人一起,遠遠地待在走廊盡頭。自從機要秘書捂著左臂出現,警衛一下子森嚴起來,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不經傳召,誰也無法靠近權當會客室的那扇褐色木門。

曹佩書注意到,靖承康段鈞曲華昌統統進去後又相繼被趕出來,眾人臉上神色不一,多數複雜,而其中曲華昌卻似最為輕鬆,一臉玩味之色。

他默默扳著手指頭算著,只剩阮主任還在裡頭了。

門關得死緊,唯有軍醫出來時聽得總座拍桌子的聲音:“反了!簡直是反了!”

聽的人無不心驚肉跳,氣氛很緊張。

只是一瞬,軍醫出來後門復掩得嚴嚴實實,人們看著地上的血跡,有的低低描述師秘書進來時那憔悴驚慌的神情,有的說第一天來就遭遇這種事……大家益發惶恐:現下處的可是北方的地盤啊!

但總座那句“反了”又是怎麼回事?

時針指向將近四點的時候,褐色木門終於開了,大家連忙立正,看到阮前江親自扶著師秘書出來,後者搭著外衣,胳膊吊著,綁了厚厚一層白色繃帶,證實了他受傷的傳言。

“沒事了沒事了,”阮前江滿臉疲憊,朝大家揮揮手:“散了吧,今晚的事不要傳出去。”

“是,主任。”

大家垂首應,底下心照不宣。

而出來後由此生出多少謀劃行動、波瀾暗湧,就掩入夜色茫茫中,唯有各人心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