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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差左右看看:“小姐,沒錯,犁口街七十七號,就是這裡。”
這時一個穿著大布褂子的中年婦女手上拿了一塊白布走將出來,道:“你們找誰?這裡是大雜院,不是住宅。”
聽差道:“我們當然知道是大雜院。我們小姐來找她的同學,姓師的,不知道在家沒有?”
“瞧這校服跟兩個哥兒一樣,想來也是找他們的,”中年婦女笑笑,對少女渾身上下打量一番:“小姐貴姓?”
聽差道:“我們小姐的姓名豈是你亂打聽!你知道不知道——”
少女咳嗽了一聲:“既然師同學在裡面,可以領我們進去看看他嗎,聽說他病了。”
“啊,原來是探病來了,難得!請吧。”
顧大嫂將客人向裡引,跨過破了半扇門的門檻,入目一個不算太大的院子,堆著七七八八的破瓦缽子,破煤筐子,斷腳板凳,兩個小孩兒扳著破板凳騎馬玩兒。院中間一口井,井邊有濺上去的黃土泥,因為整個院子都是泥地,昨兒又下了雨,總之是不很潔淨,讓左右兩聽差的眉頭越皺越高,其中一個終於忍不住:“小姐,您還是——”
“既來之則安之。”少女道:“閉嘴。”
院西邊晾了一繩子的衣服,衣服下似乎有一盆夾竹桃花,紛披下垂,是這個院中唯一的一抹亮色。
桃花旁,少年正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