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
“師鶴徵不見得要總座的命,倒是你,已經將總座當成了個死人。”他一字一句。
“在座多是總座的學生、親信,”麟徵環視:“想必經常聆聽他的訓誡,作為領袖,他全身已奉獻給黨國,只知愛護黨國之自由與生命,從未嘗顧及一己之自由和生命。”
言下卻是另一番意思:總座如果活著回來,那不就是一個貪生怕死的懦夫?
靖承鼐赤白不定,斥喝:“靖麟徵,你未免太急!”
這是將總座往死裡逼嗎?
大家夥兒噤聲。
“師鶴徵若不是頭腦不清,他必不會慢待總座。”打圓場似的,衛彥人不急不徐出聲了,他意味深長地瞅麟徵一眼,“這樣吧,我親身前赴湯山一趟,一來視探總座安危;二,努力營救其出險,爭取事情和平解決。”
“不行!”麟徵馬上反對。
“為何?”
“衛總長千金之體——”
“為黨國計,餘已將生死置於度外。”
薑還是老的辣。
麟徵急了,盯賀正廷一眼,賀正廷咳嗽兩聲,開口:“無論如何,軍隊是必須調集的,衛總長何以能保證和談成功?若不成功,唯有武力解決一途了。況且,敢扣押國家領袖,決不優容,否則此釁一開,置國家威嚴於何地?”
“賀師長所言有理。”衛彥人先退一步,然後道:“不過,調兵遣將、包圍湯山,都需要時間,為什麼不利用這段時間進行和平努力呢?誠然在大軍進發之前可先投炸彈,但細想,此舉不僅於事無補,更會將局面弄僵,萬一師鶴徵狗急跳牆……提出這個建議的人,除了心懷叵測之外,又能有什麼解釋呢?”
高官們面面相覷、啞口無言。
“更進一步說,即便陰謀得逞,那麼那個下令轟炸的人,也必將成為眾矢之的……”他掃過眾人,將眾人或心虛或強裝鎮定的形態一一記下,最終道:“餘將以私人身份赴湯山斡旋,同時將該訊息公報天下,並攜西方記者前行,全程報道此行一舉一動。請諸公給我一週時間,如果一週之內解決不了,那麼,再開始戰爭,亦未為晚。”
他光明正大,讓人無可辯駁。於是不管各人如何盤算,在後面公佈的《中央黨報》上,決議是以和解方向為主了。
黨主席盧適與衛彥人同行。
當然這一訊息也迅速成為了人們議論的第四大熱點。
前三大熱點是:總座真的被困在湯山了,不是騙人的?
師鶴徵是哪個?真是牛,大膽!
八項主張要是真能實施就好了,咱們南方只要振奮起來,不愁比北方弱,況且,一起打鬼子把他們打回老家去多好?最好揍得他爹媽都不認識!
——三大熱點中,尤為人熱議的自然是第二點:師鶴徵的身世。
這個話題最狗血又最傳奇,自小被遺落在外的私生子,吃苦長大,靠優異成績考取了聖約翰,隨後又去國外唸書,回來後一步一步當上了侍從室參謀處機要秘書,跟在祖父面前學習,卻不能認祖歸宗……
跟戲臺上唱的本子何其相似!
至於具體是哪本嘛,各人見解不同,有的認為是狸貓換太子,有的說搜孤救孤,有的說你們都不對,應該是《上天台》!
麟徵一言不發的出了會場,直奔瞻園路,手下看他面色陰鬱,一聲不敢吭,先前開會的諸人有的吃飯去了,剩下的圍過來,問情形怎麼樣?
麟徵沒理會他們,問:“子玉呢,回來沒有?”
“閔副官從外邊回來後直接去了檔案室,我馬上叫他過來。”
“不了,我去。”
檔案室的科員正滿頭大汗的尋找當年靖承鼎當專員時的所有資料,堆了一摞,閔子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