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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是不戰

院長藍雲階暫時掛名,待衛氏回來再卸還。

想一想還不夠,如果真能拉來援助,那可是白花花的美鈔啊——有錢就有槍有炮,老頭子又讓阮前江打電話給衛宅,說兩家再聚聚,挑了個日子同遊紫金山,一路和樂融融達到前所未有境界,並說到時要為彥人舉行盛大的餞行儀式,期待他勝利歸來。

財長突然空臨變成外長就不說了,送行隊伍有多麼壯觀也不說了,好在衛彥人有自己的幕僚隊伍,匆匆問了下外交部目前狀況、特別是看了外政司可憐的小貓三兩隻後,拍拍江滄的肩膀:“一個司不能沒有一個主事的,從今天起,你就是外政司司長。好好努力,年輕人。”

誰都知道,外交部一廳四司,外政司重中之重,江滄雖然近日努力維持下來,卻也沒想到新任部長第一紙委任狀就是給了自己,當即十分感動,也十分彷徨:“我——”

“名不正則言不順。”衛彥人一句話堵住了他,隨後看到鳳徵,他朝她笑笑,巡查他司去了。

這邊中國跑去美國尋求外援,那邊呢,日軍已經摩拳擦掌,蠢蠢欲動。

以中方未能就虹橋機場事件做出滿意解釋為由,七月十號,日本對虹口發動全面進攻,戰爭爆發。

權寧早對日方在外灘一系列所作所為不滿,暗暗佈置了力量,倒也不是措手不及。他本身手下有一個精銳師,另有一個裝備德國火炮的重炮團,同時請求金陵方面出動空軍,建議轟炸日軍統帥司令部、匯山碼頭及海面艦艇。

據他估計,日軍此時部隊不超過五千人,就算緊急從日本商團中動員退役軍人,合計也不過七千左右,重武器也不足,如果猛攻,不愁把他們趕不出上海。然而金陵方面的答覆很奇怪,“上海乃全國經濟之重心,自當全力應戰。然倭自工業革命以來,軍事、經濟及政治力量躍居亞洲一流,若釁然開戰,恐由一地之戰擴大為整個南中國之戰,故,對倭寇兵營與其統帥部之攻擊,及其建築物之破壞與進攻路線,障礙之掃除,巷戰之準備,皆須詳加研討,精益求精,不可徒憑一時之憤興,以致臨時挫折;或不能如期達到目的之氣餒,又須準備猛攻不落時之如何處置,以備萬一。希再研討,與攻擊計劃一併詳復。”

看罷這份急電,權寧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刀都架到了脖子上,總座卻說什麼“希再研討”,人頭就要落地,火燒到了眉毛,是研討的時候嗎?有研討的時間嗎?

他立刻來到電報室,也不用秘書草擬,直接對電報員道:“我說你打。”

電報員擰開按鈕,調準密碼,點頭。

“請示總座,”四個字一頓,接著,他道:“我軍佈置業已展開,攻擊準備也已完畢。這是一次反抗強暴的民族戰爭,也是職部生平作戰的第一次,以誓死的決心,為保衛祖國而戰。一個革命軍人首先要具有犧牲精神,而犧牲精神又必須從高階將領做起,若馬革裹屍而還,份屬應該。惟冀同仇敵愾,披歷陳詞,只希垂察。”

電報員及一眾屬下聞之,莫不垂泣。

是夜,金陵方面傳來訊息,同意部隊開進預定陣地。權寧大喜,即命各部於次日清晨做好攻擊虹口及楊樹浦日軍據點的準備。

各部歡欣鼓舞,磨刀霍霍,縱然天氣突變,拂曉時分下起暴雨也影響不了司令部的心情。眼望窗外七級大風伴著豆大的雨點,一宿未睡的權寧正一正戎裝,戴上手套,正要下令出發,秘書卻捧著電話進來:“報告司令,金陵急電!”

松海官邸也燈火通明。

下達了“不得進攻”的命令後,總座在辦公室內來回踱步,權寧的激憤及巨大沮喪彷彿可以從電話那頭撲面而來,他當初把他調到上海就是想用那十丈軟紅消消他的銳氣,誰料仍是個“折戟沉沙鐵未銷”。

這時,阮前江敲門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