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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山之變-3

磨礪你——”

“是嗎?所以你只是看著,看著衛夫人找白縱對我姐一而再再而三下手,看著靖麟徵對我挑三檢四使絆子——別說得磨礪這樣好聽,我不是沒‘死’過,你不過也就當我是灰塵一樣,輕飄飄拂去了麼。”

總座嗒然。

“所以如果靖氏沒了,我一點也不在意,明白嗎?”

“真裝得大義凜然。得了師秘書,你在圖謀什麼,我清楚得很,我不會照你想的做的。”

鶴徵絲毫沒有被打擊:“也許過了明天,你就不會這麼說了。”

總座挑起眉頭。

“如你所言,權力如同蜜糖,你想不想看看金陵那幫人的反應?”師鶴徵勾起一抹微笑:“只是他們忘了,蜜糖的反面,也可以是毒藥。”

太陽再一次升起。

彷彿為了印證年輕秘書所說的話,來自金陵的飛機嗡嗡嗡嗡以低空俯衝的姿態,向湯山扔下了一枚枚炸彈,煙塵四起,負責衛戍的雷戡部隊馬上掩護人轉移,在一片爆炸聲中,總座想,不是已經派人來和平談判了嗎?誰敢這樣膽大包天?緊接著後一刻他就明白了,正因為他還活著,所以某些人才要轟炸湯山。

而接下來的訊息是,在金陵通往湯山的路中,一場小型戰爭打響,發起主動攻擊的是與軍統關係密切的教導總隊——別看它號稱“隊”,人數卻在上萬以上,為當年向德國學習時“軍官團”的變種,其大多數學員都受過近代教育、並被視為基層團隊的骨幹,多少基層軍官在他們手裡折騰過,有句話說的是:鐵打的教導流水的兵!

原以為會是一場激戰,結果戰鬥很快結束了,雙方之間傷亡不過百數,不知道第三師使了什麼手段,明明是老虎的教導隊變成了乖乖小貓,在繳械兩營後湯山依舊固若金湯。

次日,第二波來了,這次是稅警團跟黑色雪絨花的聯合隊伍。第三師據地列陣,以七寸五口徑重炮轟擊聯隊,迅速撕開了他們的裂口,並配以騎兵、步兵往來衝突,迅速切割、包圍,手法流利漂亮至極,有如書上範本,看得教導總隊的軍官們咋舌讚歎。

聯隊被徹底擊潰,最後被人開恩似的灰溜溜放了幾個回去報信,還要派第三波呢,被外界戲稱為“垂死掙扎”,昨天還不夠光彩的?

而在這兩天中,總座的心態發生了悄悄的、極為微妙的嬗變,尤其陸續見到盧適、衛彥人之後,他的態度鬆動,在他們的勸說下,他寫下一紙手諭,是對金陵官場而發的,曰“近日空軍在湯山轟炸,望即停止。以近情觀察,於本星期六日前可以回陵,故星期六日以前萬不可衝突,並即停止轟炸為要。”

手諭徹底地改變了金陵官場的態度,主戰派大勢已去。用後來劉嘯昆的話說,既後悔又慨嘆又不得不佩服:“師鶴徵年紀小,卻是成大事的料。出其不意,劫其統帥,三兩天工夫,底定湯山,才是最有效的辦法——我呢,舍此不圖而稱兵犯上,一經膠著,曠日持久,就要落敗了!”

何止他?

十一月的清晨,湯山風和日麗,總座和他的孫子一齊步行出了公署大樓。

無數人等候在樓外,無數雙眼睛盯住他們。

或者說,盯住他。

這些都是支援他的人。

師鶴徵目光一一滑過衛彥人、衛介人、謝澤強、雷戡、林成……《靖氏大傳》裡這樣寫道:“他一言不發,其他人也一言不發,彼此含著眼淚微笑著……夢境一般地,新的南方誕生了!從中原大戰後,南方崎嶇不平的道路終於走到了盡頭,揭開了新的一章!”

八項政治主張透過,年輕秘書發表的講話振奮人心:“如果戰端一開,那就是地無分南北,年無分老幼,無論何人,皆有守土抗戰之責,皆抱定犧牲一切之決心。我們希望和平,然不懼應戰;我們抗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