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為什麼不在意她,不問及她的隱私,這下可好,江桐滿腹火焰,但是,她不敢表現出來,她表面還要冷冷靜靜地表現出光明磊落。江恫暗自詛咒胡紹德。陳君尋外出散步以後,江桐避開樊姨和小柔,兇巴巴地給胡紹德打去電話,聲色俱厲,也不管胡紹德旁邊有沒有人聽見。
此際,胡紹德在洗浴中心。胡紹德從桑拿房出來,簡單地衝一把淋浴,換上休閒睡衣,然後要一個單間按摩房去做按摩。一位漂亮的小姐進了包廂給胡紹德按摩,正按摩,江桐打電話向他興師問罪。胡紹德料定江桐來者不善,只得笑臉相迎。只聽那邊江桐開火:“你這人怎麼這樣無恥?非得讓我起訴你老流氓性騷擾,你才肯善罷甘休?你若想身敗名裂,我甘願奉陪。”江桐口角鋒芒,發起衝鋒。胡紹德連連賠笑,說道:“對不起,小江,那天我確實酒喝過頭。具體做些什麼,現在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只知道惹你很生氣。瞧我現在惶惶不可終日,小江,你就原諒我吧。”胡紹德也不顧忌按摩小姐在身邊,一股腦地解釋。
北門 第十八章(4)
江桐說道:“這種事情如果發生在你家裡人身上,你老婆或者你女兒被人調戲,你老婆你女兒興許能原諒人家!”
胡紹德說道:“話別說得那麼難聽。小江,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是狗吃青草,生就一副驢心腸。我承認,我認罰,說說看,你到底想要什麼,要錢?還是要官?”
江桐一聽,嗤之以鼻,“錢官對我都不重要,我要的是我家庭的安寧,工作的平靜。以後,不許你對我有任何刁難!工作上的事情,我會兢兢業業去做,諒你也挑不出什麼瑕疵。”
胡紹德忙說:“不敢,不敢。小江你給足我面子,我哪能再屎殼螂戴烏紗帽高高在上?從今個開始,在單位咱們平起平做,工作上有困難,咱們相互商量著來。”江桐哼一聲:“這個不必要。屎殼螂戴上烏紗帽,你大小也是個官,總得有人聽。只是工作之外,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吃你的屎,我吃我的米,咱們鴻溝劃得越寬越好。”胡紹德在張家界吃過江桐兩記耳光,這又被江桐借題發揮接住話茬辱罵,他這才領教到一向被他譽為“金絲雀”的小女人潑辣的一面。胡紹德被叱得心窗怵顫,唯唯諾諾。等江桐怨忿發洩完畢結束通話手機,胡紹德倒吸一口涼氣。
時值十月。為伺候周詳休閒衣單的顧客,按摩房裡暖氣已經開放,只是蒸汽閥閥口開得很小,像一個生性吝嗇的情人微張著櫻桃小嘴與人接吻。管道里遊走著的蒸汽像一幫越獄成功的囚徒在逃亡中疲憊;而粉紅色的燈光金迷紙醉裡表達著暖暖的歌頌。按摩房裡暖意融融。按摩小姐身上沁出細汗。感覺到胡紹德身上打冷顫,按摩小姐普通話裡夾雜吳儂軟語,說:“老闆冷?”
胡紹德罵道:“這個想立牌坊的賤婊子,非得氣死老子不可。”
按摩小姐說:“那女人好厲害,是老闆的老婆嗎?”
胡紹德忿忿地說:“有這樣的老婆,我這輩子還不如做牛做馬。”
按摩小姐早就猜出事情大概,卻柔聲細氣地說:“這麼說,她給你做小秘你也不會要她?是呀,我是男人的話,換上我我也不要她。”按摩小姐按摩手法很好,說起話來也先察言觀色,挑好聽的說。其實,胡紹德並不是特別眷戀江桐,他的初衷只是站在領導的位置對他喜歡的女下屬玩弄一把,玩弄以後,給塊肥肉堵住嘴萬事大吉。可是,他沒有想到江桐不是一隻天鵝而是一隻喙尖爪厲的白雕。聽到小姐詆譭江桐的話,胡紹德心氣有些通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