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兒安排寶玉剃度
大雪初霽的村莊籠罩在一片寂靜之中,墜兒推開搖晃的木門,笑著說道:“二爺,今早奴婢託人聯絡了村邊的忠圖寺,他們答應接納您,讓您先安頓下來。”
寶玉愣了一下,低聲道:“墜兒,這事何須如此費心?我一人獨行便可。”
墜兒放下手中的木碗,嘆道:“二爺,您是心慈之人,但世道艱難,若無棲身之地,豈能安心?這寺雖小,卻清淨,待春暖再啟程去五臺山不遲。”
寶玉默然點頭,眼中卻閃過一絲猶豫。隨後,他隨墜兒走向忠圖寺。遠遠望去,這座小廟似一座孤獨的山嶺守護者,矗立在白雪覆蓋的村頭,冷清而莊嚴。
寺中初見方丈
進入廟門時,寺內正誦經聲陣陣,一名身穿灰袍的老僧走來,面容慈祥卻目光如炬。他就是忠圖寺的方丈。
“這位小施主,眉宇間帶著佛緣,想必是為尋道而來?”方丈笑問。
寶玉微微一揖,恭敬說道:“小子賈寶玉,願修身參悟,只求能暫居於此。”
方丈打量了他片刻,輕撫長鬚,笑道:“看你面貌清秀,氣質不凡,若能勤修戒律,必能成為出類拔萃的弟子。寺中雖簡陋,但能容下有緣人。”
聽到這番話,墜兒露出釋然的笑容,悄悄對寶玉說道:“二爺,方丈一看就知是明理之人,您在此安心住下吧。”
寶玉點頭,卻不禁覺得方丈的話語中帶著一絲高高在上的氣息,彷彿寺廟的清規戒律將是一副無法掙脫的枷鎖。
寺內矛盾浮現
寶玉在忠圖寺暫住數日後,寺內的生活卻讓他生出種種疑問。
一天清晨,他正在庭院掃雪,忽見一名瘦弱的小沙彌被幾名年長僧人斥責:“掃地都不乾淨,成何體統?連飯都白吃了!”說著,一人舉起木棍,作勢欲打。
小沙彌驚恐跪地,縮著身子不敢言語。寶玉見狀,忍不住上前一步,攔下那名僧人,質問道:“佛門講慈悲為懷,為何對一名孩子如此苛刻?”
僧人冷冷看了寶玉一眼,不屑道:“此子生性懶惰,不懂尊師重道,稍加管教也是為他好。小施主若想插手,可問問方丈是否答應。”
寶玉愣住,目送小沙彌被拉走,心中升起一股寒意。他隨後找到方丈,直接問道:“大師,寺中弟子皆為求道之人,為何還要分尊卑高低?”
方丈笑容不改,答道:“施主,佛法雖講平等,但修行之路艱難,需以規矩為先。規矩是為成就大願,忍耐才能成佛。”
寶玉反駁道:“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若修行的代價是冷酷與無情,那這樣的佛門修行究竟有何意義?”
方丈沉默片刻,忽然輕嘆一聲:“施主,你心中有情,未能真正放下紅塵,如何能體會佛法的深意?若不以戒律為基石,你又如何求得解脫?”
寶玉被問得啞口無言,卻感到內心的疑惑更深。他禮貌告退,心中暗想:“若佛法真如此不近人情,我寧願在俗世尋求真意。”
寶玉再生動搖
夜深人靜,寶玉獨自坐在禪房內,窗外雪光映入,房內卻寒氣逼人。他的目光落在牆上的佛像上,那慈眉善目的神態似乎無聲地嘲笑著他的迷茫。
“為何我無論走到哪裡,都感到束縛?”他低聲問自己。
這時,小沙彌悄悄推門而入,手裡捧著一碗溫熱的粥,小聲說道:“二爺,這是方丈讓送的,怕您晚上凍著餓著。”
寶玉接過粥,微笑著道謝:“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慧平。”小沙彌露出靦腆的笑容,但眼神中卻有難掩的疲憊。
寶玉嘆息道:“慧平,你為何還願留在這裡?”
小沙彌低下頭,輕聲道:“二爺,這裡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