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純仁情緒突然低落下來,將筆往桌上一撂,沒頭沒腦地說了句:
“老了,就是老了,不中用了。”
明文聽著莫名其妙。牛管家嚮明文使個眼色,掉頭先出去了。明文也跟著出來,問那純仁是啥意思?牛管家神秘地笑笑,低聲說道:
“這得怪老東家。會哭的孩有奶吃。老東家為安撫要辭職的,答應漲薪水,那些不吭不哈、只曉得幹活的,卻被晾在一邊,他們能不吃醋嗎?你偏偏又說要請客,又說要重獎,換作是我,也一樣不高興哩。”
明文恍然大悟,忙說:“父親是情急之下考慮不周,我是興奮之餘管不住嘴。那先生做事用心,人又實誠,咱藥鋪離不開他這樣的行家。你去寬慰寬慰他,別讓他多心。這次漲薪金,少不了他的份。”
牛管家說:“這就對了。”
明文又說:“這次普漲薪水,漲多少、如何漲,要跟近三月的流水掛起鉤來。若是搞成大鍋飯,勤謹有為的吃了虧,投機發懶的逮了便宜,照樣有人心裡不平衡。”
“少東家這辦法好!”牛四豎大拇指讚道。
牛四想了想,接著又說:“漲薪這種事,沒人不待見,不過還要穩當些。咱們量力而行,往後每年漲一次,一次不要漲太多,否則一旦漲起來,就沒法減下去了。不妨先合計合計,等老東家回來,再一起定盤子。”
明文點頭道:“就按你說的辦。”
回到屋裡,雪晴拾起剛才的話題,又問耿景田是怎樣的人,為啥好端端的鞋帽鋪不開,卻跑到山裡守什麼廟。明文卻惦記捎到明月堡的那封信。那信如果送到文淑手裡,她高興也罷,傷心也罷,畢竟是他們兩人的事。可是,萬一落到叔叔手裡,想也不要想,那裡又要亂成一鍋粥了。
:()明月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