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淵帶著在府裡的兩個暗衛一起跪在顧弦思面前,蘇傅楚就像是他當初在府中一般,立在顧弦思的身後。
顧弦思伸手拉住蘇傅楚的手,讓他坐在自己身邊,然後說道:「要不了多久,你便是公主府名正言順的主子了,不必再忌諱什麼。此事全權交給你處理,若有可疑之處,無論是誰,都不必留情。」
顧弦思的話叫碧淵的額角冒出冷汗來,他剛剛已經弄清楚到底出了什麼事,也知道公主這話是說給他聽的。
公主曾經特意交代過浮游的行蹤必須保密,所以這三個傳遞訊息的暗衛皆是他精心挑選出來的,是他信任的人,可如今卻是走漏了訊息。
碧淵不會傻到覺得蘇淮能得知浮游的行蹤是巧合,因為浮游本就是個高手,跟在浮游身邊的暗衛最善隱匿行蹤,若非那暗衛按規矩傳信,就連他也發現不了浮游的行蹤,否則浮游離京這麼多年,早就被人給找到了。
這麼嚴重的訊息洩漏,他身為暗衛統領卻是沒能察覺分毫,若是叫公主懷疑他有意為之,那今日便是他的死期。
「那個出府的暗衛尋到蹤跡了嗎?」
蘇傅楚要比顧弦思更加冷靜一些,他並沒有懷疑碧淵,因為若是碧淵有問題,也不會等到此時才出事了。
只怕問題是出在那正巧此時不在府中的暗衛頭上。
碧淵嚥了咽口水,恭聲回道:「回公子,那暗衛說要趁夜色去靈山上祭奠戰死的同僚,已經離府一個多時辰了,屬下已命人沿路搜尋他的蹤跡。」
「叫你的人往城西的溫泉莊子一帶去搜,若是見到人,別聲張,只說有急事要他去辦才會著急找他,務必將人活著帶回來。這兩個暗衛先單獨關起來,等找到出去那個,再一併問話。」
他必須得知道,他的事情到底洩露出去多少,是否還有補救的可能。
碧淵應了一聲,帶著兩個暗衛一起出去安排去了。
顧弦思咬了咬有些乾澀的嘴唇,開口說道:「若是已經叫蘇淮得了訊息,你打算怎麼辦?」
蘇傅楚起身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溫水遞到顧弦思的面色,微笑道:「那公主怕是要再等我三年了。」
蘇傅楚的話沒有說明白,但是顧弦思卻懂。
若是蘇淮知道了他們的關係,必不能容蘇傅楚執掌靖安軍,那蘇傅楚便只有一條路,就是送蘇淮歸西。
若蘇淮死了,蘇傅楚為了洗脫嫌疑,定要裝作孝子模樣,那與她的婚事,便只能拖到出了孝期再說了。
顧弦思倒是不怕等的,她只是不想叫蘇傅楚擔上弒父的孽債。
他這一生已經夠苦了。
在西岐之時他幫了她,卻救不了自己的生母,眼睜睜的看著慕容瓊被皇甫琰毒殺在面前;
而如今他又是因為她才回了蘇府,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叫他親手弒父。
若是事情當真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就讓她來當這個惡人,蘇淮欠她,也該還了!
……
碧淵做事還算是麻利,不出兩刻鐘,便尋到了那出府暗衛的下落,正如蘇傅楚所言,是在往城西溫泉莊子的路上找到的人,只是找到人時,他正在一戶農家裡。
那戶農家的兒子曾經做過暗衛,為了保護某個權貴死了,所有那個暗衛稱自己是去探望同僚的爹孃,聽起來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妥。
去找人的暗衛們得了碧淵的吩咐,並未多說什麼,只說府裡出了事,急召他回府,將那暗衛給帶了回來。
「大人,什麼事這麼著急啊?呦,這香不錯,您今兒怎麼附庸風雅起來了?」
碧淵的屋子裡點著一爐沉香,味道綿密悠長,一聞便知道是上品。
碧淵招手讓他坐下:「甲六,你跟著我也有許多年了吧?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