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新鮮,蘇世子竟然學會跟我商量了?」
顧弦思故意拿話噎他,「看來還是平原侯會□□人啊。」
蘇傅楚討饒的低頭在顧弦思的頭頂蹭了蹭,才道:「公主,若是把你我的婚期提前些,你覺得如何?」
顧弦思詫異道:「禮部不是說將婚期定在開春麼?算下來也就兩三個月的功夫,還怎麼提前?」
長公主的婚事,禮部自有定例章程,一套走下了,兩三個月已經算是時間緊的了。
前朝公主出嫁,禮儀走個一年半載的也有不少,籌備婚事的時間越長,越說明公主受皇家重視。
太后命禮部縮減婚禮籌備時間,本也有輕視顧弦思的意思,如今蘇傅楚竟還想再提前,當真如此,便要叫天下人笑話她了。
顧弦思撐著坐了起來,倒是也沒生氣,因為她知道蘇傅楚提出此事,決計不是因為看輕她,必另有深意,她在等他的解釋。
蘇傅楚沒有起身,而是挪動身體,將頭靠在顧弦思的腿上,雙手攬著顧弦思的腰繼續給她揉著,一邊道:「蘇淮的病很重,我私下詢問過太醫,若無神醫妙手回春,他未必能撐過兩個月。他的死活我不在乎,可若是他在婚禮前死了,按例我要守孝三年,公主,我不想等三年。」
蘇傅楚的聲音裡隱藏著些許委屈,他費盡心思好不容易有光明正大的站在她的身邊的資格了,卻有可能會因為蘇淮的死而要再等三年,一想到這裡,他心裡就堵得慌。
蘇淮生而不養,從未有一時真的將他當成兒子,他憑什麼為了給蘇淮守孝而耽誤自己的婚事呢?
顧弦思卻被他話中的一個詞吸引了注意力:「神醫麼,倒是還真有一個,浮游已在回京的路上了。」
蘇傅楚驚訝坐了起來:「浮游真的回來了?可我前幾日叫綠水問藍穹,他還說不知道浮游的行蹤呢。」
「藍穹的確不知道,」顧弦思解釋道,「此事事關小逸的救命藥,我叫人封鎖了訊息,知道浮遊行蹤的人只有碧淵手下的幾個暗衛,再無他人。」
「再無他人,」蘇傅楚重複了一遍顧弦思的話,「可蘇淮怕是已經知道了。我還道他有我不知道的秘密渠道能探聽浮游訊息,追查了許久卻毫無所獲,現在想來,這訊息怕是從公主府裡傳出去的。」
蘇傅楚的臉色越說越沉:「當初白暮摸進寢殿之事,我就覺得有蹊蹺,卻始終沒找到緣由,只能將護衛調換成藍羽軍來確保公主的安全。可現在看來,可能是碧淵手下的暗衛出了岔子。」
顧弦思聽他這樣說,卻是驚道:「快,叫人封鎖公主府!你今日回府的訊息,決不能叫人傳到蘇淮的耳中,否則你籌謀良久之事恐怕終成泡影。」
之前蘇傅楚也曾經回來過幾次,但都是在夜裡,直接進入寢殿,並未曾驚動府裡的人,可這一次他卻是白日裡回來的,還大搖大擺的去了一趟西院,府中但凡留心的人都知道他進了她的寢殿了吧?
蘇傅楚起身下榻,想要穿衣的時候才想起來自己只有一件薄紗,他正猶豫著要不要湊合穿著出去,顧弦思卻從床邊的暗格裡掏出一套黑衣丟給他。
那是他在府中時的衣物,當初夜裡出府的時候曾經穿過,後來回來宿在寢殿裡,便脫在了一旁,第二日換了正經的衣服,也沒留意這一套的去處,卻不想竟是被顧弦思給藏了起來。
顧弦思堅決不會承認是自己為了睹物思人,偷偷的塞進暗格中的,她抬頭看著幔帳道:「也不知道是誰放這兒的,你湊合穿吧,總比你那個什麼也遮不住的紗強。」
天知道剛剛她看到他穿著那一身進來的時候,有多麼想直接撲過去撕碎那薄紗!
若隱若現的薄紗莫名的全都是誘惑,引誘她去破開那屏障,探索其中的動人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