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會武功麼?可會四書五經麼?可懂得音律麼?”曲非煙抬首瞥了她一眼,嫣然道:“你說的這些我盡都不會,你比我厲害。”
任盈盈聽她這麼一說,心中急怒頓消,笑盈盈地拉起了她的手,道:“你不會也沒關係,我儘可以教你。”曲非煙眼珠轉了轉,垂首笑道:“那麼便多謝小姐了。”
曲洋望著眼前情景,心中也不禁猶豫了起來。這數年來他只因不願參與教內糾紛,一直攜曲非煙居於北疆,那處所莫說沒有任盈盈這般的同齡玩伴,即便是人煙也是罕至,此刻想起來自己也未免太過自私!任我行笑道:“這兩個孩子看來倒甚是投契。”見曲洋默然點了點頭,話鋒一轉,道:“盈盈數月前方自喪母,一直鬱鬱寡歡,直至今日才開心了些許,不若將非煙暫寄與我黑木崖之上和她作個伴如何?”
他見曲洋仍自遲疑,索性拉過了曲非煙,笑道:“丫頭,你可願留在此處和盈盈一起麼?”他只道曲非煙小小孩童,見得此處美景,更有同齡玩伴,必會樂不思蜀,卻未料曲非煙瞥了他一眼,目中天真之色驟地一斂,淡淡道:“爺爺在哪裡,我便在哪裡。”
任我行吃了一驚,定神望去,卻見曲非煙眉間眼底依然是一片跳脫天真,哪有半分深沉之色?他目光閃動,大笑道:“曲長老願意留在黑木崖之上,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曲洋聽出任我行話中的拉攏之意,只微微一笑,便即不語。他日月神教長老一職乃是前代教主所封,在教中雖無實權,地位之尊崇卻不在教主之下,爭取他之支援自然是有百利而無一害。他沉吟了片刻,望了孫女一眼,溫然道:“非非,你若喜歡這裡,我們便留下罷。”他話音方落,任盈盈便已拍手笑道:“今後我便有個妹妹了!”她拉了曲非煙的手便向後堂奔去,兀自咯咯笑個不停,顯是極為開心。曲非煙隨著她跌撞前行,面上雖仍自帶笑,眸中卻閃過了一絲淡淡的憂慮。
(二)總角之交
任盈盈拉著曲非煙只是急奔,卻險些撞在了迎面走來的一名青衫男子身上。這男子不到三十歲年紀,身材頎長,五官雖略顯陰柔了些,眉底卻是神采熠然,絕不虞被人誤認為女子。任盈盈看清這男子的容貌,立刻笑道:“東方叔叔,今日怎地有空來此?”聽她語氣與那男子竟是頗為熟絡。那俊逸男子扶住了她的身子,笑道:“小姐慢些,莫要摔著了……屬下有要事稟報教主,教主可在屋內?”
他雖然面上滿是笑意,眸底卻閃過了一絲淡淡的嫌惡之色,不著痕跡地翻起了袖子籠在了掌心之處,彷彿極厭惡與他人肌膚相觸一般。任盈盈卻是絲毫未察,點頭道:“爹爹和曲長老在花園中談話。”
那男子目光一閃,道:“原來曲長老也來了……”他上下打量曲非煙半晌,忽地展顏一笑,道:“想來這位姑娘便是曲家的千金了罷。卻不知此次曲長老會在黑木崖盤桓多久?若曲長老得空,在下少不得要盡些地主之誼。”
曲非煙縮身到了任盈盈背後,低聲道:“一切聽憑祖父做主……我……我是不知的。”那男子見她羞澀之態,不由哈哈一笑,道:“既是如此,我便直接前去詢問曲長老便是。”他向任盈盈拱手一揖,道:“小姐,屬下先行一步。”
他方自轉過拱廊,曲非煙已抬起了首來,面上哪有半分畏懼害羞之色?她若有所思地望著男子的背影,道:“他是什麼人?”任盈盈訝然道:“你不認識東方叔叔麼?他叫東方不敗,是我日月神教的光明左使。”曲非煙啊了一聲,道:“東方不敗?倒是頗有趣的名字。”任盈盈笑道:“你這話在我面前說說還可,還是不要在他人面前提起的好……聽人說他在江湖上的仇家都叫他做‘東方必敗’,東方叔叔可是不喜歡別人嘲笑他的名字呢。”
兩人說笑之間已走到了任盈盈的閨房之旁。任我行心憐愛女喪母,又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