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大礙,頓時鬆了一口氣,二話沒說就一口應下:“她嬸子,人沒事兒就好,這藥錢飯前你看需要多少,我這就回家拿去。”
吳氏一聽這話,立刻眉頭緊鎖,但這話已經說出口,又是自家理虧,也只能咬牙認了。
王氏這才道:“這養身子的藥,裡面可以要有參須的,十四副藥下來,前前後後統共得十兩銀子。”
什麼?!十兩銀子,陳順和吳氏都傻了,怎麼這麼多啊,土地裡一年的出息也就才這個數,家裡剛剛攢了點錢,可秋哥兒馬上要考秀才了,難道要挪那筆錢?兩口子都想到這個關節,陳順剛要開口,就被吳氏狠狠一眼瞪了回去。
“錢都是小事兒,咱們都是一個村的,別人我不知道,可你陳順,我劉大是信的過的。只不過,”劉大嘆了口氣,一臉的愁苦,“實話告訴你,我現在愁的是,我答應王管事的事兒,恐怕難辦了。”
王管事陳順也是見過的,穿著綢緞,大腹便便,很是氣派的樣子,聽說是杭州府裡大官家的管事。就是劉大這種在大柳樹村說一不二的人物,到了王管事身邊,也都是低頭哈腰,小心逢迎的。
陳順聽著,心裡一緊,怎麼又牽扯到貴人身上了?
劉大看火候差不多了,才道:“老弟啊,也是哥哥我命不好,才會有這糟禍事。王管事想替他們家榮養的嬤嬤,聘一個能照顧她起居的人。那嬤嬤雖然手腳有些不方便,可真不是一般人,那以前可是在大官家的內院管事的,什麼沒見過,什麼不知道啊。我想著,要是能跟著這嬤嬤一段時間,那肯定是大有長進。要是再能提攜一把,指不定有什麼好前途呢。
我就想讓我家荷花去,可惜呀,那嬤嬤指定要個能幹機靈的姑娘,還得是識字的才行。你也知道,荷花腦子笨,大字也不識一個,我又想肥水不流外人田,就指了香桂,這我都跟王管事說好了的,本來明天就要帶去,可現在……好事變壞事,我怎麼跟王管事交代啊,人家拔根汗毛都比我這腰粗。”
陳順聽了也是心焦,這可怎麼好,怎麼就惹到那等人物了?急得團團直轉,不知如何是好。
聞絃歌而知雅意,小碗跪在下頭聽出了劉大的意思,她抬起頭直直看向劉大,“劉伯,您說,還有什麼法子?”
“你這丫頭,大人說話插什麼嘴。”吳氏瞪過來。
“唉,弟妹,消消氣。”劉大嘴裡打著圓場,眼睛卻看向小碗,“別說,我還真有個好主意。要說機靈能幹、識文斷字的,咱們村除了香桂,那就只有一個了。”
陳順這才犯過想來,感覺擋住劉大的視線,“這可不行,小碗才十歲,什麼都不懂,不行不行,可使不得。”
“怎麼不行,我看好得很呦。”劉大笑呵呵的,“小碗雖說年紀小一些,可輪聰明能幹,你說咱們村誰家姑娘能比得了?再說了,又不是什麼壞事兒,那嬤嬤見多識廣可不是一般婦道人家,能跟在她身邊也是小碗的福分。就當是拜了師父,弟子服侍師父不是天經地義的。老弟,甭耽誤孩子前程啊。”
這話說的好聽,陳順不像剛才那麼堅定了,可總覺得有什麼說不過去地方。
吳氏忽然開口,“工錢怎麼算?香桂的湯藥錢怎麼算?”
“一個月兩錢,這可是大戶人家丫鬟的份例。至於湯藥錢——”劉大捋過短鬚,笑著道,“不著急,只要小碗能留下,解了王管事的心事兒,也就了了我的煩惱,湯藥錢就等秋哥兒過了院試再說。”
聽到這裡,把舅舅、舅母的神情看在眼底,小碗已經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她的雙手緊了緊,事到臨頭,不如坦然面對,遂挺直起身子,正色道:“我願意去。”不光必須得去,還務必要留下。
“你這孩子!”陳順感激跟劉大解釋,“她小,口無遮攔的,你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