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又比那兩者為乾淨和清透。
過了不多會兒,周圍寒氣突然就變得越來越薄,天花板和牆壁冰層亦紛紛落下,沒來得及落到地面,便化成了一層水汽,氤氳而散,以一種肉眼可辨速度迅速消失得乾乾淨淨。
直到室內溫度恢復到初,那盒子從鋣手裡落了下來,掉到地上,他整個人也躺倒了地上。
一副精疲力竭樣子。因為縱然此時我有滿肚子問題想問他,卻忍著不敢開口。只他身邊安安靜靜地坐著,看著他佈滿鱗片身體有些虛弱呼吸中一起一伏,看著他用他那雙疲倦卻冰冷目光淡淡望著我方向。
有那麼一瞬一位他看我。
但並不是。
他只是透過我望著另外一個人,一個也許同我長得一模一樣,卻可能永遠回不到他身邊人。
那種惱恨和無望感他錯綜複雜目光裡流轉變幻,終令我不得不匆匆站起身逃一樣下了樓。
若有什麼比憎恨加可怕眼神,那便是此刻他眼裡所流露出東西。他幾乎不用說出一句話便能讓人感覺到好是從他眼前徹底消失,我很害怕這種感覺,因為它令我想到狐狸每次離開我身邊時所帶給我那種冷到透骨恐懼。
於是惶惶然地下了樓,惶惶然地樓下一陣徘徊,想著他剛才模樣和那短短不過幾分鐘,卻宛如幾世紀那麼長可怕經歷。
然後心神不定地坐到沙發上開啟電視,試圖用裡頭無聊劇目來將我從那些糟糕感覺裡拖回到現實。
但似乎很難。
總是不時地發上一陣抖,想起剛才冰天雪地裡那種凍到麻木感覺時候。或者將自己深深蜷縮排沙發裡,想起鋣恢復知覺那瞬,望著我那種眼神時候。
那樣默默對著電視坐了大約半個多小時,終還是忍不住起身進廚房熱了點飯菜,隨後端上閣樓,敲了敲門。
門裡依舊沒人回應,但門也依舊沒有被鎖上。
於是我推門走了進去,隨口問著:“你睡了麼?”
鋣自然是沒有睡。從他到這裡至今,我似乎還沒見過他閤眼睡過,但眼下除了這句話,我實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出乎意料,房間內安靜整潔得彷彿什麼也沒發生過。
門對面窗戶開著,鋣背對著我坐窗邊,身體似已完全恢復人模樣,只披了件襯衣那兒坐著,似乎朝外望著什麼。冷風捲著窗簾纏他肩上,他似沒有任何感覺,只靜靜而坐,如同一尊雕像。
“要吃點什麼嗎?”於是我又問了句,“狐狸還沒回來,我把剩飯熱了熱要不你吃吃看?”
他身影動了動,半晌回頭朝我望了一眼,淡淡道:“不用。”
“哦”
這男人說話總是這樣能讓人輕易地冷場。
房裡溫度很低,就像他此時眼神那樣,不出片刻冰冷感覺便透過我身上厚厚外套鑽進了我面板,不由用力搓了錯手臂,我倒退著出門,預備不再去打攪這沉默者獨處。
但正要關門時,卻忽聽他道:“擺地上好了。”
“什麼?”我下意識問。
“那些東西,你擺地上好了。”
“哦。”我依言把仍冒著熱氣飯菜放到地上。轉身便準備下樓,卻聽見他又道:“你過來。”
我愣了愣。
不確定他叫住我是為了什麼,不由回頭看了他一眼,他已從窗前轉過身。一雙眼望著我,目光依舊清冷而淡漠,讀不出任何神情,也揣測不出任何想法。便慢吞吞朝後退了一步,問:“什麼事。”
他見狀沉默了陣,隨後將目光轉到一旁,指向被擺地上那件外套:“將它拿開。”
我不由有些氣悶。
難得給他做上一頓飯,便把人當傭人使喚了麼。有手有腳還要別人替他拾外套,是不是早已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