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脖子上,他的恐懼只維持一秒鐘,接著便感到咽喉十分爽快……
老人在自己守護多年的田野裡飛奔,他熟悉這裡的每一條小徑和每一條土埂。曾經的帝國勇士從家裡那間小小的油料作坊裡面取來燈油和火種,然後帶著油桶在莊稼地裡四處亂鑽。
等到忙完一切,天空已經放亮,屋村裡的公雞都被鬼子割了脖子,老人自然聽不到熟悉的啼鳴。他伸了伸筋骨,坐在一個鬼子兵的屍體上痛痛快快地抽了會兒煙。
秋風冷峻,麥浪翻騰,這是收割的日子,是豐收的季節。在自家田地忙碌一生的老戰士像所有農人那樣心滿意足地打量著辛勞一年的成果,他放下煙壺,整了整鎧甲,用劍鋒一點一點地割下敵人的腦袋。然後……
清晨,一聲嘹亮的吶喊驚醒了屋村和睡在場院裡的德意斯人,這些慣於征戰計程車兵連忙抓起武器飛速起身。
是泰坦近衛軍!一個人!一個只會討饒的老人!一個看著女人被辱、妻兒子孫被殺連淚都不掉一滴的瘋傻老人!
德意斯鬼子們大聲起鬨,穿戴鎧甲手持長劍孤身立在場院外的老人無疑是開戰以來遇到的最有意思的事情。幾名好事計程車兵迎了過去,他們大聲衝老頭兒喊,“把那玩意兒放下……會傷到您老人家。”
在所有人的注目之下,老人的長劍將正面計程車兵刺個通透、將左面計程車兵劈翻在地、將右面計程車兵砍作兩半。德意斯鬼子的笑容僵在臉上,老人朝他們丟出一顆人頭,人頭在場院裡滾作一團,一直滾到鬼子兵的長官腳邊。
彼雷哈茨爾上士像從前那樣舉劍向天,身後的麥田就是他的防線。
“祖國萬歲!”
數百名德意斯士兵發了瘋地衝了上來,他們要把這個大言不慚的老鬼砍成肉泥,可老人一頭鑽進田野消失不見。衝進田園的鬼子們越來越多,他們四處搜尋,直到一處田埂突然竄起火苗,直到黃金麥田變作炙烈的火海。
一名近衛軍士兵立在火海中心,秋風吹起他的白髮,他用農人特有的那種攙和淡定、溶入喜悅的眼神平靜地審視收穫的季節。
第二十六集 第五章 上
如果你想了解大河的心靈,那你就去找一處高大的堤壩。堤壩上的條石經過長年累月的沖刷顯現出灰褐色的印記,你就沿著這樣一段堤壩往上游或是下游走一走吧。
人們都說多瑙河是泰坦國旗上的一條彩色飄帶,又說肖伯河是帝國皇冠上的貴重金屬,到了北方,河流可沒有這樣的名目。在浩瀚廣闊的平原深谷中,河水化作一條條支流,平靜地走過村莊、走過市鎮,最後走進人們心裡。
國道與河道齊頭並進,向南方延伸而去,大路上有一支軍隊在行進,他們從河流的上游來,去往南方的下游。
泰坦戰士的隊伍綿延十數里,極目遠眺也看不到邊際。不過仔細打量一下經過身邊計程車兵,你會發現他們都被失敗情緒所籠罩。戰士們大多低垂著頭、衣衫不整,有不少人甚至沒有攜帶從不離身的兵器。
在河道上,不斷有木筏順流而下,筏子上載著傷兵,傷兵還在流血;河水推搡木筏不斷前進,血汙就被沖刷乾淨。傷員們的眼睛沒有焦距,他們被痛苦佔領了心神,被流血的傷口折磨得失去言語。
泰坦戰士埋頭行軍,他們只是偶爾看上一眼開闊的河面。我們應該已經知道,戰士們敗了!雖然敗得不算徹底,但邋遢的軍容和萎靡的軍旗足以說明問題。還有那些傷兵,傷兵都曾是他們的兄弟,更別提被丟棄在路邊的死難者。即使離開了令人絕望地戰場,可他們還是沒能擺脫死神的鐮刀。死神的鐮刀就像德意斯人手裡地戰具。
德意斯人攻得好快!打得好猛!北方集團軍群司令部在萬號得到莫雷羅邊境被突破的訊息,軍群左翼在飛號早晨就受到小股前鋒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