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一些當地的貨幣,所以我就決定做一件最安全的事情:我要了一杯啤酒。
那個胖胖的漢子把啤酒拿給了我。我就給了他一個硬幣。啤酒味道很好,但是那一杯太大了一點。由於烏爾夫不在那兒,我急於想走。我大約喝了半杯,接著就朝門口走去。
那個大塊頭看見我走了,就喊起來:“你忘記拿找頭啦!”
我拿了找頭,並且感謝了他。但是我還沒走到門口,他就看到了我那隻酒杯。“你還沒喝完你的啤酒呢,”他說。“你是嫌啤酒不好嗎?”
我立刻回答說:“不是。不過我覺得不大舒服。”
酒店裡其餘的人聽到了我們的談話,都奇怪地看著我。那個大塊頭說:“你的口音說明你是個異鄉人。你是從哪兒來的?”
我們曾經為回答這種問題進行過訓練。“我是從蒂羅爾來的,”我說。“從這兒到東南方向的蒂羅兒有很遠一段路程。”
沒有什麼比我說這樣一句話更不幸的了。後來我才瞭解到,這個鎮子上的人是非常憎恨蒂羅爾這個名字的。在上一次競技大會上,有個蒂羅爾的孩子打敗了他們最好的一名拳擊手。他們說,那孩子是用不正當的手段進行拳擊的。
然而我並不瞭解這一點。這時,他們當中有個人就問我,是不是我打算到競技大會去。我說:“是的。”
他們大家突然發起火來,喊叫著用粗話罵我。“讓我們把這個卑鄙的傢伙扔到河裡去,給他洗個澡。”他們當中有個人這樣說。
我不得不盡可能快地走出酒店。但是我沒仔細看我的前面。有個人伸出一條腿,我就摔了個嘴啃泥。他們大家全都哈哈大笑起來。
我開始往外爬,但是一隻大手抓住了我的頭,狠狠地拉我的頭髮。接著又把我的臉朝地板上撞。
當我最終站起來的時候,我簡直憤怒極了。我把朱利葉斯所有警告我的話全拋到了九霄雲外。我看到了我背後那個人臉上露著存心叫人痛苦的一種笑。他躲過了我兇狠的第一拳,但是我如今已經是個訓練有素的拳擊手。我佯裝瞄準他的臉打了一拳,接著一下子我就狠狠地打中了他心窩的上部。這回可輪到他跌倒在地了。
他慢慢地、惱怒地爬了起來。其餘的人都向後閃開,並且把桌子推到了一邊。接著,他們站成了一個圓圈,把我們圍在裡面。我不可能逃掉了,因此不得不打了。
那傢伙長得比我高大,而且也比我壯實,但是很明顯,他是不懂拳擊技術的。他向我衝了過來,可是沒打著。他在我身旁撲空的時候,我給了他一下子。我本可以很長時間拿他耍著玩,但我要儘快地結束這場打鬥。
因此,當他再次向我進擊的時候,我狠命地向他胸部打了一拳,接著翻起另一隻手,從下向上打中了他的下巴。這下他就仰面朝天,倒在那兒不動了。
剎那間,一切都靜了下來。我期望他們會放我走,可是不然。他們憤怒地緊盯著我。其中有個人給那個跌倒在地的人檢查了一下,說道:“他可能受了重傷。我們應該去把警察喊來。”
警察把我直接帶到了當地的法官那兒。不幸得很,他是被我打倒的那人的叔父。那人的朋友說:“這個陌生人走進酒店,不付啤酒錢,還用粗話辱侮我們這個鎮。後來,當他沒別的岔兒好找,就打了您的侄子。”
那個法官的侄子本人不在場。他的頭摔倒在地,撞得很重,以致還沒有醒過來。
“要是他死了,你就得給絞死,”法官說道。“同時,你得在那個深坑裡待著。”
那個深坑是個洞,有十五英尺寬、十五英尺深。坑底是石頭的,坑壁也都是平滑的石板,沒有一個人能爬得上去。尖鐵刺在坑頂上裝了一圈,可以防止逃跑。警察把我扔了進去,就把我丟在那兒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