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美豔夫人抬起頭來,表情似乎略微不爽,怒聲道:“這位公子,奴家看你儀表堂堂,如何卻與這黑心掌櫃的合夥欺辱我們。”
重濤一愣,瞬間覺得不對勁兒,於是納悶道:“這位夫人,我們本是好意,若是你相公只是中毒還未死,難道不趕緊救治嗎?”
“就是就是,這位公子說的對。”掌櫃的也心煩,恨不得把這幾人拖出去打一頓,這女人一看就是來敲詐的,自家男人出了問題不說趕緊請大夫救治,而是直接哭訴他們是黑店,這種他實在看得多了,要麼那男人是裝死,要麼就是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流浪漢,弄死了敲詐一些錢財。但是不管是那種,對他這個客棧都會有影響,誰願意遇到這種晦氣的事情?店裡死了人,估計要冷清好久才能恢復。
那些看熱鬧的也在幫掌櫃的說話,你人呱唧摔那裡了,怎麼就不能找個大夫給看看了?
那女子又擺出一臉哀怨的神色,哭泣道:“既然這位公子好心,那奴家也無話可說,只求公子能夠公正一些,不要欺辱奴家孤兒寡母。”說完,便往一旁靠了靠,空出位置來。
恆昱祺幾人上前,唐八半蹲身子,手指撥開那男人眼皮看了看,又捏開嘴巴,最後撥開衣領,手指放在他的脈搏上靜待了片刻,搖了搖頭。
那女子見狀,大哭起來,“我相公就是被這黑店掌櫃的害死的!我們住進來還好好的,現在想要離開,卻偏偏遇到這種事!”
重濤也蹲了下來,看了看那男子手掌。
男子手掌寬大,關節粗壯,掌心有厚厚的繭子,十分粗糙。他指甲有些骯髒,指縫裡都是長年累月積累下來的汙漬,看上去應該是做習慣農活兒的。
可是若是做習慣農活,卻穿了一身與身份不符的錦袍,這就有點兒不太對勁兒了。
“請這位夫人莫要傷心,逝者已逝,還請寬慰。”重濤勸道。
那女子不聽,仍舊咒罵著掌櫃的,哭啼不停。
重濤皺了皺眉,看向唐八。
唐八道:“這男子確實是中毒身亡……”
掌櫃的大驚失色,慌亂道:“我這小店已經開了十多年了,從未發生過投毒之事,而且若說我是黑店,那我想要害人也要找一些有錢的人來謀害,怎麼會看上你們這種?”
那女子哭訴道:“還不是因為我相公與你聊天時說了我們的行程,才讓你心生惡意?”她哭的滿臉淚花,“我與相公出來收那些回款租金,但是見大雨久下不止,相公擔心家中年老父母,想要冒雨歸家,誰知……嚶嚶嚶,各位好心人,可要為奴家做主啊!”
第72章 誰比較冤?
掌櫃的被這女子哭的心煩,不禁心生怒氣,吼道:“大不了就報官,你說我下毒,我還說你訛詐呢!”
“報官就報官,你欺辱我孤兒寡母,當我怕了不成?”那女子也毫不示弱。
只是外面的雨仍舊很大,並沒有人願意在這種大雨之中跑去報官,而是繼續鬥雞一樣的對峙。
“你看出什麼了沒有?”出了人群,恆昱祺低聲問唐九。
“那人確實是中毒身亡的,而且中毒時間很短,看上去應該是鶴頂紅之類。”唐八回道。
“那女子,看上去頗為可疑……”重濤在恆昱祺耳邊低聲道:“你看,她穿的也算是好,還打扮了自己,可是她那個孩子卻穿的是一身普通的布衣。而且我見那男人手掌粗糙,應該是幹慣農活兒的,與身上那件衣服實在是不匹配……”
恆昱祺點頭道:“我也發現了,你看那男子雖然身上穿了錦袍,可是腳上卻穿了普通布鞋,鞋底都磨爛了。嘖,該不會是這女子從其他地方騙來的男人吧?”
“這真不好說……主要是她騙了人就為了敲詐嗎?這心也太歹毒了。”重濤嘖了聲,看向仍舊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