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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下來的,可現在半點聲息也無。

鼻下傳來濃濃的血腥氣味。

深衣驀地緊張起來,循著血氣胡亂伸手去摸,手下果然觸到一個身體。然而那面板粗糙油膩,卻是監兵的。深衣想到方才監兵的窮兇極惡,倏地把手收了回來。

然而監兵卻沒有動彈。

深衣壯了壯膽,摸索著把手探到了監兵的鼻下,才發現他已經斷氣了。

監兵死了,那陌少呢?深衣還要再摸,忽聽見頭頂上傳來雜亂紛沓的腳步聲和嘈雜人聲,原來是京軍上了湖心苑,闖進了房間。

深衣心中一喜,剛要呼喊救命,半個位元組出口,便被人攔腰拽過,捂住了口鼻。

那隻手冰涼而無力,漉溼黏膩,滿是腥甜的血味。

深衣卻沒有掙扎,她知道是陌少的手。她拿自己溫熱的手覆了上去,那手顫了顫,虛軟地垂在了她兩手手心裡。

頭上陌少房間裡的聲音清晰地傳了下來:

“大少爺被殺了!”

深衣一驚,方領悟過來那具屍身還在床上。她之前翻動“陌少”的屍身時,注意到屍體是被繩子掛在了床板上,所以他們掉下來時,屍體並未掉下來。

這麼說來,陌少是有意為之……

深衣忽而又想到,以往陌少每日下午午睡,床上都有一個人。現在看來,那人十之八…九隻是一具死屍替身。

而他的真身,恐怕正在這床底下的密室裡。

她早就懷疑過,陌少不看書、不習武,如何能知道那麼多的事情,磨鍊出一身不弱於鳳還樓一品殺手的修為?像他這種長於謀略、精於運籌之人,豈會把整日的時間耗費在睡覺上?

裝睡託病、扮痴作癲,他不過是為了迷惑靖國府眾人的耳目,金蟬脫殼去做自己的事情。

但是想著過去天天晚上床榻下竟有一具屍體,深衣覺得渾身��沒擰�

頭上府衛首領仇平的聲音低沉道:“確實已經死了。闖湖之人,可有蹤跡?”

“稟大人,苑中有打鬥痕跡和血跡,所有房間均已經搜查過,沒有發現任何人。那人武藝極高,恐怕刺殺陌少後已經逃脫了。”

深衣一驚,還好船圖廢稿昨兒都已經收拾過,最後的成圖她已經隨手揣進了衣服裡。這些府衛去搜查時,不過能看到一些矩尺工具,查不出什麼東西來。

仇平道:“也罷,此事我當先傳報老太君知曉。——傳令下去,今日在場知情之人,切勿把此事聲張出去。若是讓衙門知曉,給我府安上個與江湖人士勾結的罪名,沒人擔當得起!”

諸兵丁齊刷刷道:“是!”

卻又有人問道:“仇大人,此事是否應該報由國公知曉?”

仇平哼道:“國公與海庫令主遠赴風暴角平寇亂,千萬裡之遙,如何報得他知?!”

頭頂上的人聲散盡,深衣只覺身邊人猛的一搐,開始劇烈嘔吐,濃重的血腥味頓時在黑暗中瀰漫開來。

深衣唬得不知所措,只能一下一下撫著他清瘦見骨的後背,感覺到他顫抖得像一片風中的樹葉。

雖然看不見,她卻知道那一口口吐出來的都是淤血。

監兵那一掌,若落在別人身上,怕是早就氣絕而亡。陌少雖活著,卻不知還能撐上多久。

深衣心中悲慼至極,輕輕俯身自背後抱住他,哽咽泣道:“你不要死……”

她不敢用力去抱,只是緊緊依偎著他的後背,彷彿只有感受到那貼身的一團熱氣,她才能稍稍心安,卻又無比恐懼那熱氣不知何時就會散了去,獨獨留給她一片永遠的冰冷。

孤寂的黑暗中忽然出現一道瑩綠冷光,將這暗室幽幽地照亮了。

深衣這才看清自己所在的是一方斗室,與這斗室相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