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吼一聲,氣沉丹田,運力於掌,抓住數根繩索狠力拽下。陌少趁此機會,袖中長索激射而出,直貫監兵喉心。
監兵竟是不閃不避,脖子火紅粗漲開來,索尖鋒稜刺上,竟如擊鐵板!劃出一道深深血痕後自頸側滑錯開去。
而那繩索卻也不是監兵一拽便能拽斷的。外面後而紮實的棉纖被監兵生生扯落,其中竟裹有一股鐵絲!監兵用力巨大,慣性之下不及收手,那鐵絲登時化作利刃,活活將他四根手指自第二關節處勒斷!
這一幕怵目驚心。
陌少看來早知敵人會破他繩陣,便用了這樣斧斫不斷的繩子!
只是天朝禁武令極其嚴厲,只怕除了掌握礦脈的內庫,他從別處也拿不到這樣特製的金剛繩索。
深衣曾問過陌少在內庫中是怎樣身份。他卻說他眼下並非內庫之人,不過是幫劉戲蟾整合船廠而已。所以他也懂得船圖繪製之法,只是他僅僅諳熟內河航船,於海船、戰船涉獵不深。
他與劉戲蟾交好,取得鮫衣、金剛繩之類的東西,並非難事。
十指連心,監兵嘶聲怒吼:“陰狠毒辣的賤種!夫人怎麼不把你十根指頭都削乾淨!”
他那殘手仍握了一把梨花槍,以崩山摧嶽之勢搠向陌少。
這一角度極其刁鑽,陌少迫不得已從裸…露鐵絲之上捲過。深衣眼睜睜看著他那衣袂褲腿頓時被鋒利鐵絲割破,殷紅鮮血滴落在地上被監兵踩得殘敗不堪的艾葉上。
陌少渾不知疼,銀鏈索長蛇般纏繞上監兵殘手中的梨花槍,一收一帶,那梨花槍脫手而出,將深衣隔壁房間的房門轟然擊碎。
深衣本是趴在窗邊觀戰,這突入起來的一下,驚得她縮了脖子。
監兵一雙鷹目何其銳利,深衣這小小動靜便被他捕捉進了眼裡,眼珠子一轉,飛身向深衣房間狼撲而來。
陌少身形大展,如玄鶴起翅,直追監兵。銀索遽射,扎向監兵後心。
監兵一見陌少動作,便知房中定有玄機,身形猝閃,一掌擊穿緊鎖的窗戶,躍身而入。
房中空曠,躲無可躲,深衣手握匕首,跳上床鋪躲閃那鷹犬一般兇殘的監兵。那杆梨花槍一式捅穿床上屍身,眼看又要當胸刺來!
這緊要關頭,陌少銀索捲上床頂木樑,飛身一掌疾襲。然而監兵撩向深衣的一招乃是虛招,一式回馬槍又快又狠地搠穿了陌少左掌!
深衣尖叫一聲,陌少竟然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曲下五指生生拗斷了那槍柄。雙腿似剪絞上監兵身軀,將他撞翻在床鋪上。左手握著那穿透掌心的梨花槍閃電般紮下!
然而監兵身強體壯,哪堪束手就死!左手運力在身前死死抵住槍尖,右手殘掌卻毫無前兆地擊向陌少胸口。陌少腿腳不靈,無力閃避,竟是生受了那有裂山碎石之力的一掌,一口鮮血噴出,濺得雪白紗帳上梅花點點。
深衣緊咬牙關,握緊了那匕首死命去扎那監兵後心,哪知監兵一身橫練鐵布衫,那把削鐵如泥的匕首,也不過入肉兩寸而已!深衣不懈又扎,監兵如垂死之獸狂暴咆哮,翻掌又要向死死壓制著他的陌少擊去。深衣奮力扳住他的胳膊,可力小氣微,只如蚍蜉撼樹。
眼看那一掌又要落下,陌少再受一掌,必死無疑,深衣眼紅心恨之時,只覺得身下一空,眼前漆黑,竟是墜入了一個黑暗世界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陌少狡兔三窟又要掛了……尾巴和女配,你們大展身手的時候到了……好好疼愛吧……
☆、大少爺死了
深衣胸口著地,摔得悶哼一聲。暈了一暈,才意識到沒有掉下很深的地方去,於是揉圓了小胸脯,稀裡糊塗地爬了起來。
伸手不見五指,四周靜如一潭死水。
深衣記得陌少和監兵是和她一起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