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名醒來的時候已經被送到自己的房間裡了,身邊趴著纏滿繃帶正在酣睡的杜賓。
如若不是嘔吐給自己的嘴巴里憑空多出一些酸臭味,未名甚至恍惚到一度懷疑今天的事情根本沒有發生。
“……我的身體……出現問題了嗎?”未名想要坐起身來,可總有股若有若無的無力感悄悄在身體裡開花。明明這副身體的癒合能力有目共睹,可現在卻虛弱得好似剛剛劇烈運動一樣,使不上力氣。
未名倒也沒擔憂什麼,只是這種感覺讓他覺得新奇又有趣。
身體剛剛睡醒,亦或是大病過後初愈開端時的不適應,又可能能談論到舒適按摩過後的酥軟。
未名品嚐著身體傳來的這種無力感,並且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活動身體,儘量在活動的過程中保持這種無力感,再之後就是享受酥麻帶來的,像是新生一般的感覺。
先活動手指,再把手臂慢慢伸出被窩,去感覺除開物體摩擦以外的,由身體深處傳來的虛弱阻礙。
未名看著自己的手慢慢地從被窩裡鑽出來,慢慢地抬起,慢慢地將手掌攤開,放在面前。
很奇怪,自從嘴巴不在了以後,未名從未如此仔細地看過自己的手掌。
手指的關節分明,是一雙順眼的手。
中指和無名指中間有一道明顯的溝壑,一直向下蔓延,直到手肘。
“我的身體……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嗎?”未名有些不能理解,那些從未注意過的事情放大了來看就顯得格外不自然。
就好比從出生就認定了天空和大地的顏色,但實際去深究,沒有人能用不提及類比或者不用模糊描述的方法去闡明何為藍色一樣。
在這般思考下,未名提出了一個問題:“為什麼要有五根手指頭呢?”
把玩著自己的手指頭,從五根手指裡選出食指,用另外一隻手的大拇指和食指的指間捏住這根食指的關節。兩股力量均衡著提升,刺進本該嚴絲合縫的關節嵌合處,再稍微往外施加一點點拉力,食指的前半段就從本該待著的位置脫臼了下來。
伴隨著脫臼,還有令人足以皺眉的痛感,這倒讓未名腦袋瞬間清晰了不少。
“疼痛讓你感受存在……反駁歐內斯特的時候應該借用這個理由嗎……他傷的比我還重吧?”未名自言自語著,把手伸向了脫臼食指旁邊的中指。
……
“你們三人的任務,是毀掉研究所。”【勿言】將指令丟給面前的三人,接著繼續搗鼓著面前的散發著惡臭的肉塊。
出了門,三人回憶著剛剛得到的情報,面面相覷。
“大哥……我們現在是不是該動身了……?”其中最矮的那個男人咬著手指頭,導致問題的聲音含糊不清。
“動身肯定是動身的,先做好準備吧,”被叫做大哥的男人從身上摸了一包煙,“之前的情報來看,那個研究所裡的人不好對付,這一次不知道會不會死……”從裡面抽了一根叼在嘴上,剛想點火,卻又想到了什麼,把煙塞了回去。
“嗚嗚嗚嗚嗚……”站在二人身後的人發出輕微的怪叫,附和著大哥說的話。
“真麻煩啊……我不想死。”大哥的眼睛有些放空,“老二,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老二剛剛才把手指從嘴裡拿出來,指尖已經被啃地稀爛。
“因為會很痛,還會變得很麻煩。”大哥摸了摸肚子,三人上一次的任務給大哥的腹部留了痕跡,“不過沒必要擔心,畢竟我們可是不死三兄弟啊。”
“那就先去填一填肚子吧?”
“嗚嗚嗚嗚!”
三人就這樣離開了【勿言】所在的地方。
不死三兄弟,和切斯特一樣的僱傭者,但卻是實打實的三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