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起歡樂起來吧!”未名揮舞著手臂,嘴巴卻還死死咬住造物的耳朵,沒有撕扯,沒有搖晃,保持著自己緊咬卻不會讓耳朵掉下來的微妙平衡。
轉瞬間,未名的視角從自己轉移到在場包括自己的每一個造物,彷彿意識在切身體會著這一切荒誕的獨角戲。
接著,意識集中在一起,掉落在不遠處空無一物的位置,以第三人稱的方式注視著一切。
無數聲音嘈雜,但都在用心念叨著一句話。
“擁抱自己的劣根性吧!”
異口同聲,天旋地轉,好似觸發了什麼禁忌一般,讓許久未曾出現任何東西的空間開始顫抖。
奇妙的聲音悠揚,裹挾著尖銳到難以入耳的吶喊和無數漆黑的潮水,將未名和造物一同淹沒於此。
……
摩擦的聲音傳來,在破碎的瓦片裡,伸出一隻猙獰的手臂。
手臂看起來如同被榨乾鮮血一般乾枯,上面只剩下明顯的骨骼和血管的形狀,皺巴巴的面板上有著許許多多邊緣發黑的藍環。
手臂伸出瓦片,在空氣中張開手指,感受風的方向。接著攀住地面用力,破碎瓦片刺穿了手掌也好似無事一般,將手臂的主人從廢墟里拉出來。
剛出土的未名還不具備完整的模樣,缺了小半邊的無皮頭顱望著自己面前的高大雕像,雕像手中的金色果實好像曾經出現在意識裡過。
也好像要和某個人掛鉤在一起才對。
……
破敗的建築之外,一個人影正坐在臺階上。
穿著鬆垮的神父裝扮,四肢修長且漆黑。而在他的身後還長著一張臉,用白色的布匹遮掩住兩個頭顱的連線處,近看好像是兩個頭顱的後腦勺生長在一起一般。
正面是一副白髮少年的臉,有著濃濃的黑眼圈,一副無盡睏意的模樣,正堅持著不睡著翻閱著手裡一本用皮質包裹著,長出五官的書。
而後腦勺的臉則被黑色的頭髮遮蓋著,有些看不清五官,嘴巴用黃銅製的器件封住,鉗制著嘴唇和舌頭,讓他最多隻能發出如同野獸一般的低吼。
突然,兩張臉同時愣住,一同看向身後的破敗建築。
由於背後的臉本身就正對著破敗建築,導致正臉轉頭時極不情願的抖動著,兩者的行動給互相共用的頸椎承受了巨大的壓力。
“果然……”白髮少年喃喃自語,“這就是一切都會回到原點的意思嗎?”
“因為他的出現,就意味著事情開端。”
說著,人影起身,將皮質封存的書整整齊齊地擺放在地面上。
剛準備走,就被後腦的臉掙扎著拉了回來。
後腦低下頭,讓人影下腰。接著撞擊著地面,用黃銅製的口罩在地上磕出劃痕。
“來自:潘庫克”
:()荒誕主義無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