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未名下意識後退了兩步。
“尊敬的外來【軀殼】大人,我已經在這裡等待您很久了。”只見小男孩張開雙手,身上用於遮擋的手掌也一同張開,露出用白漿畫滿符號的身體,“我是部族的凱特,應【父親】的安排特地在此處糾纏住您。”
“等我?”未名將手按在匕首上,小臂上的藍環閃爍微光,“我倒想知道,【父親】能安排到這份上嗎?”
“是的,【父親】現在正在趕過來的路上,相信您將會成為儀式的不二人選。”凱特繼續微笑著說道。
“我們的【父親】是多麼偉大的存在,相信您在體驗過後絕對能夠理解關於我們【父親】的良苦用心!”
未名哪怕不需要面具,也能夠感覺到,面前叫做凱特的男孩只能是【父親】的造物,而從男孩口中的“【父親】正在趕過來的路上”也能夠得知,【父親】確實能夠和自己的造物共享資訊。
但問題在於,為什麼?
【父親】知道自己會趕過來嗎?
不會的話為什麼要安排一個泥巴人在這裡?
假設泥巴人是把“看見到外來【軀殼】”的資訊傳遞給【父親】才安排接下來的事情,那要是自己沒出現呢?
安排一個自己的造物來參加所謂的儀式?做戲給原住民看嗎?
未名皺著眉頭思索片刻,緊盯著凱特的眼睛,“那你說說,你們的【父親】偉大在哪?”
“【父親】賜予我們生命,賜予我們食物,賜予我們足夠保證安全的庇護所,難道這還不夠偉大嗎?”凱特繼續微笑,身上張開的手掌靠向未名,有想要限制未名活動的趨勢,“我們心甘情願為【父親】獻出一切!而【父親】也會將我們送至永生不滅!”
“賜予生命?”未名慢慢向後退去,“你的生命為什麼是【父親】賜予你的?”
“?”凱特顯然沒有想到未名會這麼問,沉默片刻後說道:“【父親】給予我們食物和生存的地方,這不就是賜予我們生命嗎?”
“?”疑惑的情緒不會消失,只是轉移到了未名的臉上。
“生命是什麼?我不好評價。”未名拿著匕首舉到身前,目光把匕首尖端和凱特的脖子連成一條線,“但我知道,只是給吃給住,一定不算生命。”
凱特聽到這,雖然沒有停下手上逐漸靠近的動作,但此刻他的表情已經有了些細微的變化。
“生命之所以能被賜予,是因為它珍貴而奇妙,能夠在世界上感受一切。每個生命都應該是獨一無二的,也應該對自己獨一無二的生命負責才對。”
未名深呼吸了一口氣,接著目光凌冽起來。
“像你這樣,滿足於食物和安定,算不上生物。”
“你只是一個被人圈養的,屬於你那所謂【父親】的肢體罷了!”
未名能說出這種話嗎?顯然不能。
多虧了一直在吵個不停的大腦,未名不過是把腦海裡的資訊唸了出來而已,未名也第一次對自己擁有這種體質感到幸運。
雖然不知道和泥巴人交流到底會不會對幕後的【父親】造成影響,但至少現在,凱特身上的的確確發生了變化。
凱特已經停下了自己的動作,瞳孔變大,全身開始發抖。
接著,凱特的臉開始變了顏色,爛泥一點點從凱特的臉上滑落,留下木製的骨架。他的身體開始出現虛影,不斷地在正常肉質和木頭泥巴之間徘徊。
“啪嗒。”
一聲清脆的聲響,凱特身上一隻裹住身體的手掌掉在了地上,變成了幾瓣碎木塊。
未名看著凱特,腦子裡想到一個生物——鼠殼。那【父親】就像鼠殼的主體,高高在上,決定思想,控制其他人。而其他人則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