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雪蓉正目不轉睛的看著楚樾，誰料楚樾猛的睜開眼睛。

趙雪蓉瞬間嚇了一大跳，渾身抖了抖，險些叫出聲來，她的心怦怦跳的厲害。

“陛...陛下...”，趙雪蓉輕輕撫著胸口，眸光閃爍，聲音微微顫抖著。

楚樾側過身，一側的手臂支起頭，看著她唇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淺笑：“愛妃深夜不睡，盯著朕作甚？”

趙雪蓉乾笑了兩聲，將額前的碎髮輕輕理至耳後，頓了頓說道：“臣...臣妾想起身喝水，順便看看陛下睡的可安穩，怎料陛下與臣妾心有靈犀...”

楚樾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伸手撫了撫趙雪蓉乾涸的唇，輕聲說道：“去吧，喝完水之後，好生休息。”

“是。”趙雪蓉起身輕移至案桌前，端起茶杯喝了杯水，頓了頓，微微側眸，餘光隱約瞧見楚樾在盯著她。

她又斟了一杯茶，端至床榻邊，輕聲問道：“陛下可要飲些水？”

楚樾唇角勾了勾說道：“不必，有勞愛妃。”

趙雪蓉微微欠身，將茶杯放在了不遠處的桌案上，隨後輕輕躺回床榻上，挽住楚樾的胳膊，頭輕靠在他的肩膀上。

趙雪蓉柔聲說道：“陛下，後日便是太后的祭禮，太后素來喜愛瑤兒，就別讓她在天牢裡了，瑤兒畢竟是長公主，太后在天之靈，若知道她最愛的孫女在牢裡，定會難安的。”

楚樾輕輕拍著趙雪蓉的手一語不發。

趙雪蓉小心翼翼的瞄了瞄楚樾的臉色，繼續緩聲說道：“父女之間能有什麼隔夜仇，瑤兒雖性子烈了一些，但總的來說心裡還是裝著陛下的，陛下就莫要與她置氣了。”

楚樾幽幽說道：“愛妃當真不生瑤兒的氣？”

趙雪蓉頓了頓說道：“怎麼會，瑤兒是陛下的長公主，臣妾一直都是把她當親女兒看待的，她與芊兒在臣妾眼中別無二致。

如今她們姐妹因為逸兒鬧了彆扭，臣妾心中很不是滋味，瑤兒與逸兒成親不過一年，不知怎得就棄了逸兒，對那暗衛情根深種了，為了那暗衛竟不惜與逸兒和離，許是那暗衛有什麼過人之處吧。

陛下不必憂心，或許是瑤兒一時興起，等過些時日，她興許就不喜歡那暗衛，喜歡上別人了，也說不定。”

楚樾一側唇角勾起，緩緩起身，趙雪蓉看楚樾坐了起來，便連忙也坐了起來。

楚樾轉頭聲音重略帶幾分寒涼：“愛妃的意思是，我東陵長公主，是見一個愛一個的蠢貨，且慣會始亂終棄。”

趙雪蓉心頭一緊，連忙擺手說道：“陛下，臣妾不是這個意思，臣妾的意思是，瑤兒年少，容易被他人矇蔽，陛下須得為瑤兒細細甄別才是。”

楚樾的眸中帶著幾分審視與戲謔，輕聲說道：“愛妃說的是，瑤兒年少，是容易被他人矇蔽，比如你那好外甥沈知逸。”

趙雪蓉臉色發白，額頭上滲出了絲絲細汗。

楚樾目光如炬，繼續開口說道：“沈知逸與芊兒是什麼時候糾纏在一起的，你知不知情？”

趙雪蓉連忙擺手，擺手說道：“臣妾不知情，臣妾真的不知情，若是知情，定不會允許芊兒做這等事，芊兒是臣妾與陛下的女兒，臣妾怎會允許她如此這般丟皇室的顏面。

陛下未對他二人為處以極刑，已是皇恩浩蕩，臣妾未能管教好我們的女兒，是臣妾的不是，陛下如何責罰，臣妾都甘之如飴，絕無怨言，咳咳咳。”

趙雪蓉面色發白，不住的輕聲咳嗽。

她淚眼婆娑，豆大的淚滴宛如清晨荷葉上滾落的露珠，沿著她發白的臉頰，順著精緻的輪廓，緩緩地滑落，滴落在她身前的毯子上，瞬間浸溼了一小片。

她淚眼汪汪地望著楚樾，眼神中透著無盡的委屈與柔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