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儼回過神來,眼眸立刻瞥向別處,乾咳了兩聲,他喉結滾動,舒了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支支吾吾:“你...你嚇死我了。”
周影瞥了他一眼收起彎刀:“你才嚇死我了,這大晚上的,你...我都落鎖了,你是怎麼進來的。”
周儼眸光一亮,昂起頭,笑著說道:“區區一道鎖,怎能防的住我堂堂大理寺卿。”
周影白了他一眼,揶揄說道:“堂堂大理寺卿夜間翻牆進院,要做甚?做樑上君子?”
周儼上前一步,挑著眉悄聲說道:“對,我要...偷...人。”
周影翻了個大白眼,一語不發就要關門。
周儼連忙擋住門,嘿嘿笑道:“別別別,開個玩笑,我...我是來給你送東西的。”
他手裡提著一盞十分好看的燈籠,還拿著一個精緻的錦盒。
周儼看著周影小心翼翼的問道:“我...我能進去嗎?”
周影斜靠在門框上,一側唇角仿若被夜風吹起,輕輕勾起,劃出一道冷冽而迷人的弧線。
緊接著,她素手輕揚,緩緩抽出彎刀,動作行雲流水,不帶絲毫拖沓。
剎那間,清冷的月光恰似找到了宣洩口,直直地打在刀刃之上,銀芒乍洩,一道森寒的光弧如閃電般,劃過她那雙仿若幽潭的眼眸。
她微微抬眼,細密如扇的睫毛輕輕顫動,仿若蝶翼輕扇,每一下都似在叩問著眼前的周儼。
隨後,那清冷如月的聲音悠悠響起,語調不疾不徐,卻又意味深長的說道:“你說呢?”
周儼看著周影,額頭上都冒出了汗,他只覺得嗓子乾涸,喉結滾動,隨即乾笑了兩聲,往後退了兩步,嘿嘿笑道:“那...那肯定是不能進去,我...我就隨便問問,隨便問問。”
他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將燈籠遞給周影,笑著說道:“這...這是我前些時日專門給你做的燈籠,就是想著七夕送於你的。”
周影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收起彎刀,緩緩伸手接過燈籠,那是一個小兔子的燈籠,燈架以柔韌的竹篾精心編制而成,纖細的竹絲縱橫交錯,勾勒出一隻萌態可掬的兔子輪廓。
兔子的身形圓潤飽滿,耳朵高高豎起,雙眼則是用兩顆圓潤的黑琉璃珠鑲嵌,在微光的映照下,泛著靈動的光澤,那小巧的三瓣嘴,微微上揚,似帶著一抹俏皮的笑意,活靈活現,惹人喜愛。
周儼的手指上還有幾道細細的傷痕,應該是做燈籠時被竹絲所傷。
周影看著憨態可掬的小兔子燈籠,略帶敷衍說道:“多謝周寺卿~~”
周儼擺了擺手說道:“先別謝,還有一個禮物,你猜猜是什麼?”
周影瞥了他一眼,提著燈籠就要關門,周儼連忙攔住門框說道:“哎哎?不猜不猜,我告訴你,就是這個。”
說著周儼將那個長條的精緻錦盒遞給她,周影緩緩開啟,一枚冰藍色的刀穗,靜靜躺在盒子裡。
這刀穗由冰藍色的絲線細密編織而成,絲線泛著幽冷的光澤,仿若幽深夜空裡的寒星之光被凝聚於此。
穗尾處,垂墜著幾顆晶瑩剔透的水晶珠,其形狀圓潤,恰似清晨荷葉上滾動的露珠,被凍成了冰稜模樣。
周儼眉眼彎起,笑著說道:“此刀穗非比尋常,由數股金剛絲線凝結在一起編成,異常結實,不僅可以裝飾,還可以當作殺器。”
周影抬眸敷衍道:“哦?能有多結實?”
周儼興致勃勃:“就這麼說吧,它都能把我吊起來。”
周影挑眉揶揄道:“它能不能吊死你?”
“能啊!”周儼繼續說道,“別看它平平無奇,我編它的時候,那可是費盡力氣。”
周影有些許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