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實在放心不下重傷的江衍。
無奈之下,他只好從儲物戒裡迅速取出一顆珍貴無比的靈丹,小心翼翼地送到江衍嘴邊:“師弟,快把這顆靈丹吃下去。”
江衍順從地張開嘴,吞下了那顆靈丹。緊接著,雲歸雙掌貼在江衍的後背,源源不斷地向他體內輸送著靈力。只見一道道精純靈力自雲歸掌心湧出,沒入江衍的身體之中。
過了一會兒,江衍原本蒼白如紙的臉色終於漸漸泛起了些許血色,看起來精神也好了許多。
見此情形,雲歸稍稍鬆了口氣,但心中依舊牽掛著江衍。
最終,在江衍再三催促下,雲歸一步三回頭地慢慢走出房間,每走幾步便忍不住停下來回望一眼,直到房門徹底合上,他才咬咬牙加快腳步離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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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歸近些日子一直待在清還峰未曾下山一步,以至於今日方才驚覺江衍乃是先天靈體這件事居然已然鬧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
他的面色瞬間凝重下來,腳步匆匆地邁入主殿之中。
“我師弟先天靈體體質之事怎會引得如此多人議論紛紛?!”雲歸目光冷冽如霜,掃視一圈在座的諸位長老後,毫無顧忌地冷聲質問。
其中有幾位長老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顯然心懷叵測;而另有一些長老則趕忙出言解釋道:
“此事實在難以追溯源頭究竟始於何時何地。但當初問秋為救你性命,毅然決然地主動引出血液之際,當時在場的眾多弟子無一例外皆嗅到了那股獨特且專屬於先天靈體的奇異香氣。”
說罷,那位長老無奈地搖了搖頭,嘆息一聲接著說道:“宿玄啊,事已至此,想要隱瞞此事已是絕無可能了。”
然而此時的雲歸由於失去了大量記憶,腦海中的印象僅停留在眾人都說江衍出手拯救了自己這一層面之上,對於江衍不惜冒著暴露自身特殊體質的風險也要放出鮮血來施救的內情全然不知。
如此一來,致使江衍暴露的罪魁禍首——
竟是雲歸本人。
雲歸突然感到胸口一陣沉悶,彷彿有千斤巨石壓在了上面,讓他幾乎難以喘息。他瞪大了眼睛,心中充滿了懊悔與自責。
“我到底都在做些什麼啊?!”
他在內心深處痛苦地吶喊著。一想到江衍如今虛弱不堪的模樣,他就心如刀絞。
江衍本是為了救他才會變成這樣,不惜暴露自己珍貴無比的先天靈體體質。
而他呢?卻像個貪婪的吸血鬼一樣,一味地向江衍討要心頭血。
那可是心頭血啊!
哪怕對於一個身體健康、修為高深的修士來說,取出心頭血之後都需要長時間的調養才能恢復,稍有不慎甚至可能永遠都無法痊癒。
更別提此時的江衍,早已失去了大半修為,身體更是如同風中殘燭般脆弱,渾身都是病痛折磨。
那可是一身支離病骨的江衍啊。
然而,無論雲歸此刻如何悔恨交加,都已經無法改變他深深傷害了江衍這個殘酷的事實。
就在這時,一直觀察著雲歸神色變化的金宗主緩緩開口道:
“事已至此,雖然問秋現在失去了大半修為,但好在問秋身處清還峰之上。這裡有著你師尊當年留下的強大禁制,除非是我或者你們柳師叔,否則其他任何人想要登上此峰,都必須經過你們師兄弟二人的同意。”
“所以,至少目前來看,問秋的安全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說完,金宗主輕輕地拍了拍雲歸的肩膀,似乎是想用這種方式給他些許安慰。
“當務之急,還是得爭分奪秒地修復那搖搖欲墜的結界。”
柳師叔眉頭緊鎖,面色凝重如鉛雲密佈。他憂心忡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