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過屏風,魏曕將無聲落淚的妻子擁入懷裡,摸著她的頭道:「好了,哭多了會傷眼睛。」
他的聲音還是那麼清冷威嚴,彷彿在命令她停止落淚,可他手上安慰的動作,讓殷蕙得到了一絲慰藉。
是啊,哭什麼,她重生的時候就決定要改變那些不愉快的事,現在日子一點點變好了,該高興不是嗎?
「謝謝您。」
不平歸不平,身份差別擺在這裡,他作為一個皇孫,這輩子肯認可她的孃家,她都該道這聲謝。
魏曕抬起她的臉。
殷蕙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眼中的水色模糊了她眼底的複雜,淚光點點的,越發叫人憐惜。
魏曕俯身,親在她的眉梢:「早點睡吧,別想太多。」
殷蕙點點頭,將他送到堂屋門口,外面有風,他沒讓她出去。
殷蕙回到內室,請帖被他拿走了,可上面的每個字都印在了她的腦海。
閉上眼睛,殷蕙長長地舒了口氣。
無論如何,日子都在變好。
燕王府只有在魏暘、徐清婉的長子大郎滿月、慶周歲時大擺了宴席招待親朋好友,其他幾個小郎君都是王府裡面簡單設場家宴。如果徐清婉、紀纖纖的孃家離得近,誰家孩子慶生也會叫上各自的孃家親戚,可惜徐、紀兩家都在京城,路途遙遠,乾脆省事了。
正因為如此,以前燕王府大大小小的宴席沒有邀請殷家,看起來並沒有多失禮,畢竟另外兩個兒媳婦的孃家也都不曾露面。
但這次七郎滿月燕王府給殷家下了請帖,一下子就顯出魏曕對殷蕙的態度變化來。
紀纖纖剛聽說這事就來找殷蕙說話了,半是羨慕半是自嘲地道:「誰能想到呢,看似冷冰冰的三爺越來越會疼人,我們家那位看似溫柔體貼,其實越來越不是個東西。」
殷蕙只能說好聽的,勸慰她道:「二嫂別生氣,這次二爺因為伶人被父王懲罰,以後肯定不敢了。」
紀纖纖哼道:「罰得太輕,怕是不管用,罰他去寺裡做一年的和尚吃一年的素,興許能改了他的性子。」
才禁足一個月,前幾天就出來了,沒事人似的。
殷蕙笑道:「真罰那麼重,二嫂該心疼了。」
紀纖纖瞪眼睛:「我心疼他?呸!」
剛呸完,魏楹來了,紀纖纖看到魏楹,立即朝殷蕙使個眼色,暗示殷蕙不要將她的事告訴魏楹。
李側妃與郭側妃不對付,紀纖纖便也不喜歡魏楹。
「你們聊吧,我去看看孩子們。」
穿好鞋子,紀纖纖若無其事地走了。
殷蕙請魏楹坐到榻上來。
魏楹是來看七郎的,見七郎在襁褓裡睡著了,她目光溫柔地好好看了會兒,才坐到殷蕙身邊輕聲聊起天來,認真打量殷蕙道:「三嫂懷孕的時候沒見胖,這會兒瞧著倒好像圓潤了一些。」
殷蕙驚道:「真的?」
魏楹笑道:「只有一點點,並不明顯,反而更美了呢。」像朵雍容艷麗的牡丹。
殷蕙摸著臉道:「胖也正常,天天喝補湯,人又不能出門走動,等天暖和了,咱們挑個日子出去踏青。」
魏楹笑得更開懷了:「不用挑日子,早上我娘剛告訴我的,說父王跟她說了,開春後父王要帶大哥他們去山裡狩獵,我也可以去,我再去父王面前撒撒嬌,把你也帶上。」
殷蕙遲疑道:「這樣合適嗎?」
魏楹:「放心吧,父王很好說話的,再說他也知道你會騎馬。」
殷蕙只好道:「那你仔細看父王的臉色,提了一次父王不答應就算了,不用強求。」
魏楹:「嗯,我心裡有數。」
轉眼到了臘月二十四,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