邕求娶李幼蓉
“臣聞,聖人為政一國,一國可倍也,無不加用而為,是故用財不費,民德不勞,其興利多矣!其倍之,以節用為上,於數倍乎,若則不難。故孰為難倍?唯人為難倍;然人有可倍也。昔者聖王為法,曰:丈夫年二十,毋敢不處家;女子年十五,毋敢不事人。使民蚤處家,子息繁衍,人可數倍,此聖王之道也。臣又聞,天子受命於天,凡事應順天意,行聖王之道。臣再聞,順天意而得賞,反天意而得罰。昔三代聖王禹、湯、文、武,貴為天子,富有天下,業萬世子孫,其得賞何也?然曰其順應天意,行聖王之道,而得賞也。今天下初定,民生凋敝,民生興,則國家興,故臣懇請皇上順天意,行聖王之道,求以眾人民,倍人數。”落款禮部尚書錢靖。
高殷登基,改年號乾明。寓意朗朗乾坤,明德天下;以求民生安定,宇內承平,興大齊國盛世,四夷歸服。正躊躇滿志時,卻因禮部尚書的一道摺子,頗為惱火。
“前朝孝靜帝殘暴昏庸,又常逢天災,北方久旱無霖,南方洪水瘟疫,屍疊成山,餓殍遍野,再加上苛政猛於虎,人口急遽減少。而□□皇帝開國之後,又連連征戰,兵卒死傷難以計數,後雖休養生息,但至今不過二十年,想人口數倍,實非易事,”玉清看向宋璃,笑道,“你認為呢?”
“我又不是傻子,”宋璃冷哼一聲,“什麼行聖王之道,以眾人民;不就是想說百姓都子息繁衍了,皇上豈可膝下無子。還有戶部尚書,說天意所達,必從上之政下,皇上作為天子,受萬民景仰,行事更應成為天下人的表率……說來說去,就是想提醒皇上該充後宮,廣繼嗣。這兩位老臣說的已經很含蓄了,有的大臣直接上疏要皇上充掖庭,設嬪御。還好,這些臣工沒說我悍妒,擾亂宮闈,獨佔後宮。”
“現在看來,有些大臣確為萬年基業考慮,有些就是為了權謀私慾,”玉清迎風淡望,進宮的女子,若是封妃,獲得榮寵後,於其家族而言是光耀門楣,皇親國戚,平步青雲;但對於宋璃而言,卻是岌岌可危。前朝無權臣,膝下無子嗣,伶仃一人,倘若其他妃嬪再誕下龍嗣,別說皇后之位不保,只怕性命堪憂,“皇上怎麼說?”
“皇上什麼都沒說,”宋璃聲音低弱,“倒是太后說了幾句……”
玉清轉眸看向宋璃,見其眼中剎那間湧起薄霧,心中頓時明瞭,“惠寧郡主至今尚未出閣,看來太后是鐵定要將她留給皇上了,皇上拒絕了?”
“沒有,”宋璃低語道,“但也沒有接受,只說朝事繁忙,又剛剛臨朝主事,等過些日子再說。”
“過些日子,不過是拖一日是一日,可是能拖多久?此次不成,只怕禮部和戶部尚書定會再次上疏。”玉清道。
宋璃挑挑眉,“他們是太后的人,上疏只怕也是太后授意,皇上素來仁孝,必不會得罪太后,更不會為此事給他們定罪處罰。”
“皇上也難。”玉清嘆道。
“他的難處我怎會不明白,”一面是太后,一面是朝臣,旁邊還有個她。真因為知道他的難處,她才始終閉口不言,“誰讓他是皇上呢。”
“現在後悔可來不及了,”玉清笑道,“若回到當初,你還會不甘麼?”
宋璃微微發愣,隨即無奈一笑,“你呢,常山王寵你,整個京城都知道。那日你向皇上求休妃聖旨,他怕你得罪皇上,暗中遣人告訴我,你不會真的以為那日我是碰巧去的吧?”
玉清不置可否的一笑,原來是高演暗中通知的宋璃,難怪!抬眸望向宋璃,高演的心思,宋璃怎會明瞭。
執紈扇,迎徐風,玉清慵懶的坐在梨園水榭裡,看著池塘裡接天荷葉,紅蓮綻放,蜻蜓戲逐。
暗中帶閭丘策進宮給宋璃診脈,可閭丘策說並無異象,看來能否有孩子也要看機緣,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