懇切地闡述自己的觀點與見解,其想法之新穎,論述之精闢,常常令在場眾人刮目相看。他所提出的關於禮儀制度改革的建議,更是得到了部分有識之士的讚賞與支援,眾人皆以為,一顆官場新星正在冉冉升起。
然而,官場之路,遠非他想象中的那般順遂。隨著他的聲名漸起,同官之中,有那等心胸狹隘、嫉妒賢能之輩,開始對他心生忌憚,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欲除之而後快。於是,各種暗中使絆的手段接踵而至。
每當羅仰山提出一項政令舉措,這些人便會在朝堂之上巧言令色,或斷章取義地曲解他的意思,或聯合其他勢力,共同對他進行反駁與打壓,使得他的建議屢屢無法施行。而在朝堂之外,他們更是無所不用其極。暗中散佈謠言,詆譭他的聲譽,說他恃才傲物,目中無人,意圖結黨營私,掌控禮曹。這些謠言如同一陣陣陰風吹遍了整個官場,令羅仰山在同僚之間飽受猜忌,原本與他交好的一些官員,也在謠言的影響下,逐漸與他疏遠。
面對這等惡意攻擊,羅仰山性素迂滯,他既不善於巧言辯解,以澄清那些不實謠言,也不屑於以同樣卑劣的手段回擊那些小人。他只是默默忍受著這一切,將所有的委屈與憤懣深埋心中。然而,他心中的鬱氣卻如雪球般越滾越大,漸漸地,這股鬱氣在他體內凝結,侵蝕著他的身心,竟恚憤成疾。
他開始變得面容憔悴,身形消瘦,往日眼中的光彩也逐漸黯淡。一日,他獨自在屋中鬱郁枯坐,望著那四壁徒然,心中滿是對官場黑暗的失望與對自身遭遇的不甘。他不禁自問,難道自己的一腔熱忱與抱負,就要在這官場的傾軋中化為泡影嗎?
恍惚之間,羅仰山忽覺自己置身於一片雲霧繚繞之中,隨後,他竟夢至一山。此山宛如仙境,漫山遍野的繁花似錦,似繁星點點灑落人間,紅的似火,粉的如霞,白的像雪,交織成一片絢麗多彩的畫卷。清泉潺潺流淌,如琴絃撥動奏響天籟,那清脆悅耳的聲音在山谷間迴盪,令人心曠神怡。風日清曠,微風輕拂,帶來陣陣花香與清新的氣息,陽光明媚而不刺眼,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身上暖融融的。
羅仰山身處其中,覺神思開朗,心中那如巨石般的壘塊頓消。他沿著溪流緩緩散步,沉醉於這美景之中,彷彿忘卻了塵世的煩惱。不知不覺間,他來到一座茅舍之前。茅舍簡陋卻不失雅緻,周圍環繞著幾株翠竹,竹葉在風中沙沙作響,似在低語呢喃。
有一位老翁站在舍前,面帶微笑,眼神和藹,彷彿早已等候他多時。老翁身著一襲青布長衫,白髮蒼蒼,卻精神矍鑠。他熱情地將羅仰山延入茅舍小坐,屋內雖陳設簡單,卻收拾得井井有條,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茶香。兩人相談甚歡,言論頗洽。老翁見羅仰山面色雖有好轉,卻仍透著一絲病容,便關切地問道:“君何以有病容?”
羅仰山見老翁慈眉善目,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傾訴的慾望,於是便將自己在官場的種種遭遇,以及由此引發的病痛,一一向老翁陳說。他言辭間滿是憤懣與無奈,說到動情處,不禁眼眶泛紅,聲音也微微顫抖。
老翁聽後,微微搖頭,發出一聲悠長的太息,說道:“此有夙因,君所未解。君七百年前為宋黃筌,某即南唐徐熙也。徐之畫品,本居黃上。黃恐奪供奉之寵,巧詞排抑,使沉淪困頓,銜恨以終。其後輾轉輪迴,未能相遇,今世業緣湊合,乃得一快其宿仇。彼之加於君者,即君之曾加於彼者也,君又何憾焉。”
,!
羅仰山聽聞此言,心中大驚,他努力回憶著前世之事,卻只覺腦海中一片模糊。他怎麼也無法相信,自己前世竟與這官場的恩怨有著如此深遠的淵源。老翁見狀,繼續說道:“大抵無往不復者,天之道;有施必報者,人之情。既已種因,終當結果。其氣機之感,如磁之引針,不近則已,近則吸而不解;其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