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沐浴。”
“綿綿,等我片刻。”
齊民瞻抬步往後殿的浴房去了。
常歡帶著幾名內侍緊跟其後。
看著他們的背影,阮綿不由暗自納悶:這廝打的什麼主意?
負責皇帝轎輦的有幾十號人,兩個染了風寒,隨便找兩個替上不就是了?
何必特意把自己折騰成這樣?
搖了搖頭,沒再多想,吩咐人去為齊民瞻拿衣物了。
齊民瞻在浴池裡泡了許久,直到全身暖透才出來。
常歡與幾位內侍一起服侍他更衣。
來到前殿,阮綿端上一碗溫度適宜的湯藥:
“驅寒的。”
她這般體貼,齊民瞻心中熨帖極了,笑如春風的接過碗,豪邁的一口喝了個乾淨,頓覺腹中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將空碗遞給宮人,他迫不及待的握住阮綿的雙手:
“綿綿。”
“嗯?”
阮綿抬起頭,笑著看向他。
齊民瞻眸中滿是細碎的柔光,緩緩抬起手,輕輕撫上她的面頰。
掌下的觸感比幻想中的還要光滑細嫩。
直到現在,他仍覺得有些不真實,綿綿竟真的成了他的妻。
即便她有離開的機會,有選擇那個男人的機會,她還是願意做他的妻。
生與他同室親,死與他同穴塵。
他如何能不歡喜?
他沒有問為什麼。
不需要。
她留下就是最好的答案。
修長的手指,將她簪子上的流蘇扶正,輕輕拂過她的耳畔,捏捏她的耳垂,好似要將她一寸寸絲毫不差的印刻到腦中。
阮綿安安靜靜的,任由他的動作。
“綿綿。”
“嗯?”
“綿綿。”
“我在。”
“綿綿。”
“......”
灼熱的吻落到了她的唇上,阮綿閉上眼睛沉浸其中。
怕又失控,齊民瞻這次沒有將她抱太緊,沒多久就放開了她。
用過晚膳,雨還未停。
二人在屋中下棋。
阮綿熟練的悔棋、偷子、加子,齊民瞻視而不見,依然陪她下得津津有味。
絲絲甜蜜縈繞在他們之間。
窗外的雨密集的砸在屋簷上,直到亥時也未斷。
阮綿也終於琢磨出了這廝的意圖。
罷了,便由他吧!
這種事早晚都要經受,早經受早解脫。希望這廝悠著些,別讓她太疼。
她看了一眼窗外,主動張口:“外面雨好大,今晚就留在這裡吧?”
齊民瞻的手一顫,指尖的棋子差點掉落到了棋盤上,雙頰瞬間染上了緋紅,不敢抬眼看她。
輕輕點頭,聲如蚊吶:“嗯。”
她心細如髮,自己這點心思怎麼可能瞞過她?
但她看破不說破,還主動給他遞梯子,更讓他感動不已。
這樣溫暖的人兒是他的,真好!
他心中激盪,似有什麼東西要從身體中跳出來。
這具軀殼太小,裝不下他的歡喜!
坐在他對面的阮綿,以手支頤,靜靜的欣賞著他滿臉緋紅,由侷促到歡喜的整個過程。
她心中好笑,這廝在那幫大臣面前是什麼模樣?應該不是這張喜怒形於色的面孔吧?
她知道,這是因為他在面對她時完全放下了戒備。
他完全信任她。
生於皇家的人,天生就會多疑、防備,更何況他是經歷過許多波折的帝王,這份信任更加顯得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