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輕輕笑出了聲來。
笑聲中充滿屑與傲慢,彷彿一切折磨都與他無關。
他身上的白色裡衣,被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跡,浸染得斑駁不堪。
雙手雙腳都被玄鐵鎖鏈綁在腳手架上,絲毫無法動彈,只能任人宰割。
隱藏在黑暗之中的人影,始終靜靜地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唯有手中的鞭子不斷揮舞,一次又一次地狠狠抽打在狐狸的身上。
終於,在捱過數不清的鞭子之後,狐狸艱難地從喉嚨深處擠出了一句:“你……是在洩憤?”
花媼沒有回答他,只是一鞭又一鞭的抽過去。
每一鞭都帶著凌厲的風聲和狠辣的勁道,應該是經過無數次錘鍊而成。
這股力量足以穿透肌膚、深入骨髓,卻又巧妙地控制在不至於使人昏厥的程度。
狐狸也沉默不語,偶爾會從喉嚨深處擠出幾聲低沉的悶哼。
任由對方癲狂的發洩……
突然,那道聲音再次響起,“有兩個女人來找你,你覺得她們的骨頭有你硬嗎?”
狐狸猛地睜開雙眼,目光兇狠地直直盯著對方,吼道:“有種就衝著我來!別牽連無辜!”
花媼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容,“你的骨頭倒是挺硬啊,打了你整整三天,才肯開口說話,可是……我覺得不好玩了。”
狐狸眼中閃過一抹不屑,“不知道你為什麼打我,我有什麼好說的?”
“現在你知道了?”
“知道了……你恨狐族。”
空氣瞬間凝固。
兩人就這樣對視著,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只有緊繃的氣氛在無聲蔓延。
花媼一步步走近他,鞭柄重重地抵住他的喉結,眉眼如絲地問:“所以,你該不該打?”
狐狸沉吟片刻,緩緩道:“該不該打,你不都打了嗎?”
“我要你成為我的狗。”花媼咬了咬牙關,“這是狐族欠我們花家的。”
“冤有頭債有主,你找錯了物件。”
“你怎麼知道我沒報復回去……不夠,根本不夠!”
花媼痛快地笑了起來,“我平等的對待每一隻狐狸……”
“你自己也是隻狐狸,照你的話,你家人都死光了嗎?”
在一陣疾風暴雨的鞭聲中,燭火跳動了幾下。
花媼伸出指尖,從他肩上沾了一點血,含進了嘴裡,“你說對了,都死光了。”
“呵呵……你過來。”狐狸用上位者姿態對她說話。
花媼下意識想後退。
長久以來,面對上位者的服從,她的身後好像有一張無形的牆,退不了半分。
反而向前走了幾步。
狐狸低下頭,貼著她的耳邊,輕聲說道:“你可以挖出來鞭屍啊。”
花媼聽到這話,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眼裡滿是痛苦與憤怒交織的神色。
手中的鞭子再次高高揚起,卻在空中停頓了許久後無力地垂下。
“一把火燒光了,屍骨無存。”
狐狸微微一怔,沒想到她和自己這個倒黴蛋一樣,都和狐族有血海深仇。
“你折磨我也無濟於事,我和它們又不熟。”
狐狸輕輕掙了一下身上的鎖鏈,“你把我放了,也許我能幫到你?”
花媼一下笑開了,“這個笑話,並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