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的。
不難受嗎?
池輕行搖了搖頭說:“沒什麼感覺。”
道家的東西其實他沒學過,從陰界來到人間後,他在三界中流浪了很長一段時間。
某一天來到山上的一個寺廟,在那裡落了腳。
池輕行說起自己的過去,總是模稜兩可,時斷時續,常常跟她說著說著,就問她想吃什麼,或者去哪裡玩。
她那時心裡一直防著他,對他說的話也沒那麼相信。
所以他具體說什麼,春離一個字也記不得了。
大概就是,他在一個得道成仙的老道士身邊待了兩三百年,見得多,自然什麼都會了。
送走幾人,天空好像沒那麼黑了,透著一種通透的灰。
各種夜鳴聲音,清清悠悠從遠處傳來,身上冷森森的感覺也消失了。
深夜微涼溼潤的空氣,貼在面板上很舒服。
大霧散去,天上的月亮露出來。
何家全目送他們出了村,抬頭望著空中的月亮,有種久違的激動和感慨。
七十年了,又見了一回。
知足了。
小茅看到那輛威風凜凜的汽車,就像看見到死了十幾年的親媽一樣,恨不得撲上去親上幾口。
上車的時候,春離往村子的方向看了一眼,微弱的燈光下,好像站了個老人。
回過頭,對上一雙清清淡淡的眼睛,“你看我做什麼?”
蕭然:“你好看。”
小茅:“……”
上一秒,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下一秒,他哥談戀愛了?
是談戀愛吧!
啊啊啊——鐵樹終於開花了!
一路上小茅嘴角都沒下來過,看到他哥談戀愛,比他自己談都高興。
他哥面對女人永遠冷淡得像個功能障礙者,真怕他一直這樣下去,會孤獨終老。
所以他哥身邊能出現一個女人,管他是妖是人。
是隻豬都行,不對,除了豬都行!
小茅車開到酒店外面,蕭然要他先把他們放下來,帶未來嫂子去吃東西。
這美妙的獨處時刻,小茅自然不會當電燈泡,殷勤地做著後勤工作。
甚至怕那隻狗要跟著下去,他不動聲色地把它死死按在了座位上。
小黑今晚在那村子裡吃太得飽,現在全身懶洋洋的,也不想動彈。
隨他怎麼按。
沒感覺出什麼力道。
小茅徑直去了酒店前臺,開好兩間房。
拿到房卡後,他眼睛無神,情緒特別低落的望著前臺小哥。
“黃先生,請問還有什麼可以幫到您嗎?”
“我……我有幽閉恐懼症,不敢一個人去房間。”
前臺小哥愣了一下,“沒事,行禮生會送您上去。”
“不用了。”小茅低著頭,嘆出口氣,“我到房間,也不敢一個人睡。”
“您放心,我們酒店是江州最好的酒店之一,不管是環境還是設施都能給您家的感覺,基本不會產生幽閉的困擾。”
小茅點點頭,自言自語道:“酒店的窗戶應該打不開吧,長這麼大了,應該試著一個人睡,不能每次一個人睡覺都要跳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