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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南湘的手機就是在這個時候響起的,螢幕上亮著“周軼”的名字。顧肖瞥一眼,將人和名字對上。
那個被顧南湘挽著來見他,又在深夜住進她家的年輕男孩。
叫她“寶寶”。
顧肖更兇了。
他扣著女孩子雪潤的肩,俯身去輕咬顧南湘軟白的耳垂,壓低的聲線撩撥在她的耳際,“要接嗎?”
顧南湘咬著自己的手背搖頭,淚眼濛濛,脈搏過速,連心臟都好像要被撞停。
“寶寶。”顧肖輕喃著這兩個字,喚起顧南湘深入骨髓的戰慄。
“我們把它弄壞,好不好。”
那一瞬,窗外簌簌落雪。
白夜流光。
待顧南湘慢慢恢復過來,顧肖才退出去,去摸床頭。
“不用。”顧南湘按住他的手,“我……買了。”
沉默的對視裡,顧肖深靜的眼底晦暗,半晌唇角扯出個笑。這些年好像也只有一個顧南湘,將他從頭到尾,算計得明明白白。
顧肖又俯身去吻她水紅的唇,聲線輕啞,“下次別咬自己了。”
顧南湘被親得再度陷入混沌,聽顧肖又在她耳邊低聲道,“喜歡聽你的聲音。”
他真的壞透了。
連芯子都是黑的。
這一場冬雪下了整整一夜,顧南湘醒來的時候已經快要十一點,嗓子發乾。冰城的冬天氣候乾燥,酒店的房間裡都裝了加溼器。
或許,也並不是空氣乾燥的原因。
除了嗓子,身體也不舒服,感覺全身上下沒有一部分是屬於她自己的,腰腹痠軟得厲害,動一下眼淚就被激出來。
許是聽到了房間裡的動靜,顧肖推門進來,就觸上顧南湘泛著水光的眼睛。他快步走上前,“怎麼了?”
“不舒服。”
三個字,昭示他昨晚的累累罪行。
“對不起,是我沒能控制好自己。”顧肖用手背貼了貼顧南湘的額頭,體溫正常。
“我看看?”
“嗯……?”
床頭上還放著一管藥膏,是半夜請酒店的工作人員送過來的。一想到這件事顧南湘就將整張臉都埋進了枕頭,她不要出門了,根本沒臉見人。
顧肖卻笑著拉下她肩頭的薄被,顧南湘沒準備多餘的睡衣,昨晚洗澡後直接穿了顧肖的t恤。
顧肖扣著她的腳踝,曲起一點。
“還有點腫,再塗一點藥。”
棉籤已經起不到全部塗抹的作用,顧肖旋開瓶蓋,直接將微涼的藥膏擰在指腹上。
這件事他做起來輕車熟路,輕輕推入,用指腹將藥膏一點點暈開,遇水則化的凝膠質地,冰冰涼,刺激著細嫩柔軟,很快便被全部吸收。
這一次顧肖心無旁騖,塗完藥,從床頭抽了紙巾,將長指上晶瑩的水色擦乾淨。上一次因為傷口淺,只一個指節如此,這一次卻淋漓到了指根。
顧南湘咬著唇,面色透著紅,瞥一眼顧肖,“不許說。”
她從來都不知道,看著這樣端方清冷的人,也能在那個時候說出葷素不忌的話。
“不說。”
沉默一瞬,顧南湘又小聲開口:“你上一次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