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馬有道精光一閃而過,但並未給出個見還是不見的答覆,而是輕吭了一聲,將視線投到了弘晴的身上。
“父王明鑑,四叔此來還是一個用心,無非是要與我方聯手辦案罷了,將就著應付了去自無不妥之處。”
弘晴早就料到四爺會來,這一見三爺探詢的目光掃來,不由地便是一笑,一欠身,自信滿滿地給出了答案。
“小王爺自去見了便好,就說王爺偶感風寒,不宜見客。”
弘晴話音剛落,不等三爺有所表示,陳老夫子已是從旁插了一句道。
“如此甚好,晴兒且自去罷。”
陳老夫子雖未明言究竟,可三爺卻是聽懂了,無非是求個迴旋的餘地罷了,再說了,弘晴既是掛著副審之名,由其去應付四爺倒也相適宜,一念及此,三爺也就不再多猶豫,一揮手,很是乾脆地同意了陳老夫子的提議。
“是,孩兒這就去!”
三爺既是有了交待,弘晴自無不從之理,恭謹地應了一聲之後,由高大誠陪著便向院門處趕了去。
“小侄見過四叔!”
弘晴在一幫僕役的簇擁下,方才行出府門,入眼便見四爺昂然立在照壁前,一張嚴肅至極的臉龐被左近的燈籠照得個陰晴不定,眉宇間滿是揮之不去的愁苦之色,毫無疑問,四爺定是對時局有了新的判斷,其之來意自也就是昭然若揭了的,弘晴心中暗笑不已,可腳下卻是絲毫不慢,幾個大步搶下了臺階,大老遠朝著四爺便是一躬身,畢恭畢敬地行禮問了安。
“哦,是晴兒啊,免了,免了,三哥可曾安歇了?”
一見迎將出來的人是弘晴,四爺的臉色不由地便是一黑,一股子不妙的預感頓時不可遏制地打心底裡泛了起來,只是人來都來了,卻也不好就這麼掉頭而去,也就只能是強壓住心頭的不快,抱著絲僥倖心理地問了一句道。
“回四叔的話,我阿瑪先前偶感風寒,已是睡下了,若是四叔有甚交待,就由小侄辦了去好了。”
弘晴原本就猜到了四爺的來意,這會兒聽其如此問法,自是更篤定了幾分,對於四爺自討苦吃的行為,雖是暗自爆笑不已,但卻並未帶到臉上來,而是一臉誠懇狀地致了個歉意。
“唔,原來如此,也好,晴兒既是副審,為叔也須得跟爾好生商議一回的。”
一聽弘晴所說的這麼個蹩腳藉口,四爺原本就黑的臉色頓時更黑上了幾分,怒從心起之下,真恨不得就此拂袖而去,奈何想歸想,做卻是不能這麼做了去,概因審案一事還真就離不得弘晴的配合,哪怕四爺真就跟八爺那頭取得了默契,也一樣不敢輕忽了素來不按常理出牌的弘晴,就算心中再怒,該跟弘晴打商量的時候,四爺也不敢胡亂使性子,還真就只能是暗自吐了口濁氣,沉吟著開了口。
“四叔說的是,您裡面請!”
用不著談,弘晴都知曉四爺要說的是啥,不過麼,四爺的面子還是要給的,再怎麼著,上門都是客,弘晴自然不會去幹煞風景的事兒,也就只是恭謙地一側身,比劃了個“請”的手勢,甚是客氣地將四爺往府門裡讓。
“嗯,請!”
四爺矜持地點了點頭,也沒再多言,抬腳便邁上了臺階,不徐不速地向內裡行了去,一路無話地到了前廳,分賓主各自落了座,自有一眾王府下人們緊趕著奉上了新沏好的香茶,而後盡皆退了出去,只留四爺與弘晴在廳中獨處。
“晴兒此番揭破刑部之陰暗勾當,實有大功於朝廷也,然,案情兀自複雜難明,卻也依舊不可輕忽了去,不知晴兒對此可有甚計較否?”
四爺一向不是喜歡饒舌之輩,而弘晴麼,這會兒也不想急著說事,前廳裡的氣氛自也就不免沉悶得緊了些,雙方就像是比耐性一般地各自端坐了良久,到了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