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粉碎。
“嗯。”
對於風險問題,四爺自不是沒考慮過,只是在他想來,這等風險還是可控的,哪怕稍大了些,他也別無選擇,不為別的,只因清欠一事上栽的跟頭實在是太大了些,若不冒險行事,他自忖已是無力再跟三爺爭鋒,再說了,此番菜市口案發,明擺著是三爺要出手打擊八爺,他四爺借勢發力之下,還真就不怕成不了事,正因為有此想頭,四爺才會毅然決定去冒這麼個險,然則這會兒聽戴鐸如此說法,明顯是沒體會到自個兒的苦心,四爺心中自不免有些不悅,可又不好當場發作,也就只是不置可否地輕吭了一聲。
“四爺,您可是以為三爺此番一準會全力對付八爺麼?若作此想,則必敗無地也!”
戴鐸雖不算當世的頂尖智者,可也非尋常之輩可比,加之跟隨四爺日久,對四爺的心思個性自是清楚得很,哪怕四爺沒說出口,戴鐸也能猜知四爺心中究竟作何想法,這便苦笑著搖了搖頭,給出了個極不樂觀的判斷。
“此話怎講?”
被戴鐸點破了心思,四爺可就無法再保持平靜了,眉頭一皺,帶著絲不悅之意味地追問了一句道。
“四爺明鑑,奴才雖無法確定三爺此時出手是為哪般,可有一條卻是篤定無疑的,那便是三爺行此手段絕非是為了整垮八爺,道理很簡單,三爺如今正當紅,在不犯錯的情形下,一眾阿哥們已是難有超越之可能,原也無須出此狠手去整八爺,有那心思還不若設謀去拿下太子更為直接,再者,三爺並未痴愚之輩,又怎會不知過猶不及之理也,錯非如此,三爺也無須耍出海外糧種一事以求得從戶部脫身,今既如此行事,想必是有甚須得八爺那頭作出妥協的,四爺您在其中插上一手,怕是兩面都難討好,此案之審理實非易事也,一個不小心之下,難免遭兩方聯手暗算,其險大矣!”
事情緊急,戴鐸也無法顧及四爺的顏面問題,緊趕著細細地將箇中蹊蹺解說了一番,直聽得四爺背心冷汗狂淌不已。
“這……,如此,計將安出哉?”
四爺雖心細,可限於智算能力不強,真就不曾算計到三爺有與八爺妥協的可能性,心不由地便慌了,真要是被三爺與八爺聯手擺了一道,那四爺這回可就算是自己往火坑裡跳了,哪還敢有甚矜持可言,臉色難看不已地便出言追問起了對策來。
“四爺既是承了旨,此案便須得有所交代,若不然,於四爺之名聲將有大不利,而今,說起來也就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是聯合三爺,全力打壓刑部;二是與八爺聯手,讓八爺給出個說得過去的交待,除此之外,別無它法可想!”
戴鐸苦澀地一笑,給出了兩個都不算太靠譜的選擇,道理很簡單,無論三爺想要從八爺處得到些甚子,都無須跟四爺有太多的瓜葛,而八爺那頭若是一旦跟三爺搭上了線,也完全不需要跟四爺聯手,再說了,眼下是三爺扣著八爺的把柄——三爺若不是事先便抓住了刑部宰白鵝的實證的話,又怎有膽子在刑場上發動,八爺最需要的是跟三爺那頭達成共識,而不是跟四爺這個明面上的主審官眉來眼去。
“嗯……,也罷,這就去三哥府上打個轉也好。”
四爺到底是精明人,儘管戴鐸沒詳細說明兩條路的難行之處,可四爺卻是聽懂了,皺著眉頭思忖了片刻之後,長長地出了口大氣,也沒再多遷延,站起了身來,丟下句交待便即行色匆匆地向府門方向而去了……
“稟王爺,四爺在府門外求見。”
酉時末牌,天已是徹底黑透了,可三爺等人卻半點食慾全無,依舊在內院書房裡議著事,正議到酣處,卻見王府總管高大誠匆匆從屏風後頭轉了出來,疾步搶到三爺面前,一躬身,緊趕著出言稟報了一句道。
“哦?”
一聽四爺趕了來,三爺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