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怎麼……不穿衣服?”
“這是哪裡?”
“你是誰?”
李真盯著他了好一會兒,臉上的笑容才逐漸冷淡下來。接著走到一具屍體旁邊扒下了他的外衣穿在身上,搖搖頭:“慢慢想吧。”
杜啟溪一直沉默著回想些什麼,最終吃力地站起身,在原地走了幾步。而後聽到洞口急促的腳步聲。
特殊安全部隊計程車兵到來了。
他們沉默而迅速地檢查場地當中的屍體並且開始拍攝影像資料。一些人收攏散落的報廢槍械,另一些則向四個倖存者走過來。作戰之後的現場救援自有其既定流程,已經恢復意識的呼雁翎與杜啟溪在被檢查一番、確認無生命危險之後,被擁向洞口。
更多人則帶著不可思議的神氣著李真,並且謹慎小心地走近他。但李真此刻的注意力集中在另一邊——大約幾十個人攜帶著回收裝置靠近了亞當的骸骨,試圖將它重新收進生物艙裡。
就在一個軍官的雙手即將碰到亞當的時候,一直沉默著的李真說話了。
“別碰它。”
那些人嚇了一跳,觸電般地縮回手,抬眼向李真:“……怎麼?”
李真揮揮手驅散了身邊幾個試著攙扶他的人,沉聲說道:“我沒事。”
然後向回收小組的帶隊軍官擺擺手:“你們別碰它,離它遠一點。”
軍官顯得有些迷茫——之前發生的變異事件他當然聽說過。實際上現場的每一個人都有些心驚膽戰。因為那是某種不可抗拒的力量,而非敵人的槍林彈雨。眼下這現場的倖存者、力挽了危局的a級能力者又以那樣不容置疑的語氣說了話,他們便不得不慎重地考慮對方的意見。
但李真始終沒有給出答案,而是走到亞當骸骨的身邊坐了下來,又朝在為應決然做檢查的一群人招招手:“你們離他遠一點,把他留在那兒。”
救援小組的人面面相覷,了李真,又了自己的主官。於是那中尉軍官只得問道:“李真中尉,你這是……”
李真已經閉上了眼,只吐出兩個字:“退後。”
這些人一時間有些尷尬。倒不是沒有階級比李真更高的軍官,然而兩者並非一個系統。甚至在某些時候,特安隊的軍官還要聽從執行官的指揮。更何況現場只有這個人從頭到尾經歷了整個事件,並且還是那個再一次擊退了強敵的傳奇人物,於是情況更有些棘手。
甚至有些人暗自揣測這位李真中尉是不是患了嚴重的戰後心理創傷、表現出了極強烈的自我保護意識——除了“離遠一點”、“別碰他”之外,就再沒有多餘的解釋。
但他們終於沒有試著強制執行些什麼——也本沒有這個必要。於是現場特安隊的指揮官揮揮手,下達了幾個命令,全員後退,並且開始與指揮部取得聯絡。他們倒寧願相信真的是這亞當的骸骨當中還隱藏著某種未知的危險,而不是那位李真中尉……發了瘋。
應決然就被留在原地,茫然地站在那裡。
李真端坐一會兒,抬眼了他,又問:“應兄,想起什麼了沒?”
應決然愣了一會兒,才答道:“你……是在問我?”
於是人們注意到了他的變化。他臉上的擦傷正以極快的速度癒合,彷彿有一隻橡皮一點一點擦掉了那些傷口與淤痕。人群當中響起竊竊私語。但應決然在這私語聲中又答道:“想起……什麼?你們到底是誰?這是哪兒?”
李真便將手搭在亞當的骨骼上,繼續注視著他。
然而他仍是那副渾渾噩噩的樣子。
這時候特安隊士兵的隊伍分開了,得到訊息的戴炳成大步走進洞窟。他先是了一眼應決然,又向李真,沉聲問道:“李真,怎麼回事?”
“唔,局長。”李真嘆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