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聲罵著:“不中用的書呆子!”原來這年輕人也對毛文琪有些愛意,此刻見了他兩人親密的神情,妒火中燒,忍不住罵了出來。
鐵手仙猿雙眉微一皺,卻聽得樓梯間又傳來一陣腳步聲,八面玲瓏胡之輝竟又去而復返。
他匆忙地走了上樓,將手裡拿著的一柄金劍,交給侯林,沉聲道。
“大哥吩咐,叫你派幾個得力的弟兄,到鎮江府附近一帶的大小鄉鎮的大小金鋪去打聽一下,最近幾個月來,有沒有人去打造這種黃金小劍的,如果有的話,切切要將那人的形狀、年歲查問出來,這事得趕快做,卻不可洩露一絲風聲!”
他一口氣說到這裡,頓了頓,似乎考慮了半晌,終於又附在侯林耳畔,悄語道:“還有件事,就是請四弟你趕緊叫幾個鐵騎隊裡的弟兄,飛馬趕到粵東去,查問那邊的豪富鉅商裡,有沒有一個姓繆的,將他的身家、情況,也詳細探查一下,趕緊回來告訴我。”
鐵手仙猿侯林唯唯答應著,八面玲瓏這才一伸腰,臉上的肉鬆弛了一下,裝出一個有些像是笑容的形狀來,微喟說道:“這些天,我馬不停蹄,真是累得半死,四弟,你快替你三哥弄些酒菜一一哈,哈,最好還弄個妞兒來,我在這裡舒服個半天,今天晚上又還得趕到杭州去,哈——人一胖,就不太想動了,可是事情越來越糟,我卻是非動不可!”
鐵手仙猿微微一笑,目光轉過處,太陽已射進窗子裡來,原來此刻已經過了午時了。
繆文連連地打著呵欠,隨著毛文琪走下了樓,剛往右邊一轉,眼角卻已瞟見八面玲瓏胡之輝由另一方躲躲藏藏地走了過來。
繆文心中一動,卻裝做沒有看見的樣子,施施然和毛文琪走出了這條兩旁仍然站著三五成群的金衫大漢的橫街。
毛文琪一拐時子,推了他一下,嬌嗔著道:“你瞧你這付德行,才一天沒有睡覺,走路就晃晃蕩蕩的了。”
繆文一笑,道:“姑娘,我可比不上你,你是玩刀舞劍的女英雄,我可不行,熬了這個通宵,現在我兩條腿就像在彈著琵琶似的。”
毛文琪“噗噗”一聲,笑出聲來,指著他咯咯地笑著道:“你看你這副窮酸像,幾時我非逼你練練武功不可,不然你這副弱不禁風的樣子,連個大姑娘都不如,人家一指頭就能把你弄個大跟頭。”
繆文邊笑邊行,突地駐足問道:“別的我都不奇怪,武功我也不要練,可是我倒要問問你,你那柄寶劍到底有什麼古怪,怎地,人家一沾著,就得像猴子一樣跳起來,喂!你那位師傅是不是個會玩法術的女道士呀?”
毛文琪笑得似乎已直不起腰來,但卻一面搖著頭,一面道:“你要問這個呀,我可不能告訴你。”頓了頓又道:“這口劍就算不是神仙造的,可也差不多了,我師傅從小就喜歡玩各式各樣稀奇古怪的東西,她老人家費了許多心力,才造了口這樣的寶劍,常說就算古時的湛盧、巨闕這種名劍,也比不上我這口劍的厲害,無論功夫再好的人,一碰上我這口劍呀,嘿!他也受不了,你看昨天晚上那個胖子,他——”這純真美麗的少女呱呱笑語著,突然看到繆文臉上一絲笑容也沒有了,立刻住了口,改變了個話題,溫柔地笑道:“我真是,跟你說這些有什麼用,喂!我問你,到了河北,我去找師傅,你到哪裡去呀?”
“這個……”
繆文沉吟著,忽地看到對面走過一個人來,這人穿著一襲已經洗得發白的淡藍長衫,長身玉立,衣衫雖然寒酸,但是神光煥發,滿臉英光,卻半點也沒有寒酸的樣子。正如一粒明珠,縱然被裝在破爛的布袋裡,卻越發顯得光采奪目。
這人迎面朝繆文行來,繆文一抬頭,恰好遇著他的眼神,兩人目光相對,這藍衫人竟朝繆文微微笑了一下。
這人面上的輪廓,本極堅毅,兩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