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訊息對顧衝來說太突然了,自己伺候在皇上身邊居然一點都不知道。
“噓……”
陳天浩做手勢示意顧衝小聲些,“切不可走漏風聲,聖上去與不去,尚未定論。”
顧衝似懂非懂,問道:“皇上去不去興州,那得皇上說得算呀,你……找我不會因為這事吧?”
“當然不是。”
陳天浩又道:“這建築興州水壩主意是你出的,秣陵河上的撲魚水車,也是你研製出來的,我是擔心皇上真若去了,得知後會不會對你不利呀。”
顧衝凝起眉頭,陳天浩的意思他明白,是說內宦不準參與朝政,不準與外朝官員結黨。
“你不說皇上怎會知道?”
“我自然不會說,莊敬孝也不會說,可是皇上一旦問起來,我……我該說是誰的主意呢?”
“你就說是你不就得了……”
顧衝說到這兒,一下明白過來了,陳天浩這是要搶功啊,可又顧及這事傳到自己耳朵裡,面子上有些過不去。
“我是內宦,大哥若將我說出去,那豈不是存心害我嘛。”
顧衝笑了笑,擠眉道:“你只管說是你的主意便是。”
陳天浩訕笑道:“這……豈不是搶了你的功勞。”
“咱倆還客氣啥。”
“顧兄弟,既然這樣,那老哥我就厚著臉皮,將這功勞記在頭上了?”
“應該的,應該的。”
“哈哈,哈哈……”
顧衝本就無意去爭什麼功勞,對他來說,這份功勞給陳天浩,遠比自己得到要好的多。
從尚書府出來,顧衝來到顧庭小築。
難得出宮一次,總要回家看看。
“娘,我回來了。”
雲娘聽到顧衝聲音,高興的從屋內迎了出來。
“衝兒。”
“娘。”
顧衝急忙上前,笑滋滋來到雲娘身前。
“你這孩子,怎得許久也不回家來?”
“娘,我這不是回來了嘛。”
顧衝攙扶著雲娘手臂,深切問道:“娘可是想我了?”
“那還用說,娘每日每夜都在想你。”
雲娘說著說著,情不自禁流下了眼淚。
顧衝哄勸道:“都是孩兒不孝,讓娘惦記,日後我一定經常回來看望娘。”
“這怎能怪你,娘知道你在太子府,哪能說回便回。”
雲娘破涕為笑,又道:“娘這是見到你高興,衝兒,快進屋來。”
顧衝點點頭,攙扶著雲娘進了屋內。
“娘,怎麼你自己在家?”
“都去了酒樓,倩兒姑娘說這段時日生意好的很,她們可是受累了。”
“那小蝶呢,總得有人陪你吧。”
“嵐兒姑娘若是在京城,便會常來陪我……”
說到這裡,雲娘忽然想起來,忙道:“衝兒,前些時日嵐兒來時,曾說起一事。”
“她說什麼了?”
“她說顧家……敗了。”
“顧家敗了?”
雲娘點點頭,說道:“嵐兒姑娘她月餘前送鏢去了臨蒼府,聽百姓說顧家已經衰敗,顧家堡名存實亡了。”
顧衝冷笑道:“活該,自作孽不可活。”
“衝兒,不許這樣說,他是你的父親啊……”
“娘,您可還記得,他是如何對我們的,又是如何將我們趕出家門。”
“一日夫妻百日恩,縱使老爺對我再不好,可他畢竟……”
說到這裡,雲娘再次落淚。
顧衝最看不得女人流淚,更何況是雲娘。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