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地開門離去,心中一時亂了章。
沐浴完畢,袁子青愣愣地坐在梳妝檯前,想著連日來發生的大大小小事情,以及宋思齊被綁架的事情,愈發地覺得處處透著玄機。
子夜了,院子裡的霧比先前更濃,一盞盞的路燈燈光,給暈染成蒙朧的鵝黃色,映照在鏡子裡,僅餘一片迷離。
倫敦今年的冬天來得特別早,單薄的睡衣不敵涼冷,她趕緊窩進被子裡。
恍惚中,她覺得自己進入了夢境,夢裡有他,非常鮮明的他,那難解的笑靨,眼底似有情若無情的波光……
他欲上來,她欣然承迎,幾番雲雨,無限滿足,竟捨不得他走,她捨不得他!抵死挽留,厚顏無恥地。“啊!”掙扎著讓自己從夢中逃離,回到現實,她顯然坐起,胸口猶不停怦怦顫動。低頭,巨大的汗珠淌落襟口,雙頰熱得發燙,她怎能興奮若此?雖然於此寒夜,四周半個人也沒有,她仍羞愧得無地自容。
房門在此刻被悄悄開啟,不會是他吧?
“雪蘭?”昏暗中,她看不清楚她的臉,但她知道是雪蘭沒錯。“你哭了?”
雪蘭沒回話,哽咽地躺在她身旁,抱著她的手低泣。“是喬治欺負你?”那個系千刀的洋鬼子!“我去找他算帳!”
“別。”雪蘭拉住她,艱難地嚥下滑入喉間酸澀的淚水。“他以前不會這樣的,一定是夏綠蒂姑媽的緣故。”
“怎麼?馬屁精當不成,把氣發洩在你頭上?”生平最瞧不起這種男人!
“別這樣說他,好歹他也是我丈夫。”雪蘭幽幽地嘆了口氣。“你怎麼好熱?這冷天的,你渾身冒汗?”
“沒什麼,別管我。”她心虛地趕緊把話題拉往喬治身上。“喬治究竟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
“他要我無論如何,得趕在夏綠蒂姑媽停留倫敦的這一個月內,讓自己懷孕。”
“這是什麼屁話!”好個粗魯的自己,但她卻覺得不說他兩句,難以表達內心的不滿。“想懷孕就能懷孕?”
“是啊,所以我才跟他吵嘛。”雪蘭委屈得淚眼汪汪。
“不過,話說回來,那個夏綠帶姑媽來,關你們生孩子什麼事?”
“因為她有一大筆財產,卻苦於沒有一男半女來繼承。”雪蘭接連又嘆了兩口氣。“昨天晚上,夏綠蒂姑媽跟喬治和華德說,他們誰肯早點生個胖娃娃讓她開開心,她就讓誰當她所有財產的第一順位繼承人。”
怪不得喬淚要那樣卑恭屈膝的逢迎夏綠蒂,這種男人也太沒骨氣了!
“我不怪喬治,他真是窮怕了,才會出此下計。”
“別濫用你的好心腸。”袁子青最看不慣雪蘭這副要命的賢淑樣。“你該花點時間多瞭解瞭解你的丈夫,並且……至少,”唉,怎麼說好呢?“總之,不能太放縱他,男人有了太多自由就開始搞怪。”
“不簡單嘛,短短數日,你對兩性關係已經能有這麼深的體悟。很好,以後宋思齊就不敢欺負你了。”
“喂,我們談的是你,不要扯到我身上來好嗎?”一提起宋思齊,她竟生起一股強烈的罪惡感。
“不是嗎?”雪蘭扭開床頭好,好奇的盯著她看。“你就是太死心眼了,宋思齊才敢一口氣跟你要一千萬。”
“不是他跟我要,是綁匪。”在她心目中,宋思齊仍是完美無瑕的。“綁匪怎麼知道有你這個臺灣痴情花?”
“別再提了,我心裡頭好亂。”加入雪蘭的長吁短嘆,現在她們好似楚囚,愁眼以對。
“是因為宋思齊,還是因為華德?”
袁子青一怔。“有話請直說,我不習慣拐彎抹角。”雪蘭該不會瞧出了什麼端倪吧?
“生氣啦?”雪蘭小心翼翼地湊到她眼臉下,觀察其中的蛛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