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的熱度。
吳江嚇了一跳,回過神來,面上紅了紅,嗔道:“娘!”
吳夫人看兒子無事,縮回手:“你這兩日也不知怎的,神神叨叨的。”但並未往心裡去,之顧著往前走。
因果子金寶來了,吳氏覺得一家子都住在女兒家實在不像,用過午飯,任憑旁人怎樣挽留,都不肯鬆口留下,僱了一輛驢車家去。
晚飯後,江夫人取出賬冊紙筆算賬,這兩日家中擺了酒席,吃食上雖花的不多,但因人來人往,其他各項開銷就蹭蹭往上冒。她越算越頭疼,只是不住的嘆氣。
金媽媽見了,道:“夫人如今也是奶奶輩的人了,何苦還為這些瑣事煩心?交與少奶奶去煩,自己躲了清閒豈不是好?”金媽媽說這話,卻有著自己的思量,她是看梔子賞錢把的輕鬆,就覺的梔子手鬆,手鬆之人當家,自然就比一分一文算計當家好處多。
江夫人聞言,心中一動,是該讓梔子歷練一番了,不然將來到了任上,豈不是手忙腳亂?有了此想法,便將賬本收起,安心去洗漱休息。第二日,她便將想法與老太爺講了。
淘汰也卻有些遲疑,道:“白圭媳婦確實不錯。只是她才進門不到一年,只怕下人未必就服她。”
江夫人道:“她在孃家也當過家,這幾個下人如何能難得住她?”
老太爺看兒媳堅持,就點頭允了。
江夫人回靜心居,讓金媽媽將梔子叫來,取出鑰匙並賬本交到她手上。
梔子看了看眼前的賬本,又捏了捏手中的鑰匙,膛目結舌好一時,方道:“夫人,媳婦愚鈍,管家之事只怕做不來。”
江夫人嗔怪似的看了她一眼,道:“休要存了偷懶的想法,好好的將這個家管起來。”
梔子知這個家到處虧空,還真就存了躲在江夫人身後過悠閒日子的想法,被江夫人點出來,她不好意思的笑笑,道:“媳婦是真怕自己手段差,管不了家。”
但見江夫人鐵了心的樣子,知今日推不過,又道:“若是夫人信得過,那媳婦就試一試,若是實在管不好,夫人在將管家的權利收回。”
江夫人點頭:“使得。你若有不懂的,來問我就是。”
兩人商議幾句家事,江夫人又取出一小袋銀子,推到梔子跟前:“這一百輛銀子,是去年我用嫁妝銀子買的田地春季的出產,你拿去貼補家用罷,只是不要記在賬冊上,免得旁人誤會。”
梔子眼中全是訝異,江夫人也用私房銀子置產?!如此看來,江家女子個個都是小財主,最窮的只怕還是男子。這樣一想,梔子又覺得好笑。
江夫人對梔子眼中的訝異視而不見,又道:“你過幾日尋個牙人來家,買五六個小丫頭。一是如今人情往來比從前多,家中下人不夠用。二是你與白圭去任上,總得挑幾個用的順手的帶上。至於管事媳婦子,多是官府發賣的,不知詳細就不敢買,你讓牙人幫忙尋一下,看有沒有那過不下去的小戶人家,收幾戶在家,籤二十年的活契就是了。”
梔子應下,江夫人又囑咐幾句,放才放了她去。
江白圭正在房中逗巧巧玩,蹩見梔子進門,隨口問:“娘叫你去何事?”
梔子讓夏歡將賬冊在桌上,方道:“夫人讓我管家呢。”
江白圭心思只在懷中粉嘟嘟的下臉上,道:“能者多勞。娘叫你管,你管就是。”
梔子見他連正眼瞧自己都不肯,心中就有些不舒服,走過去從他懷中抱過女兒,道:“左右你無事,不如你來管家罷。”
江白圭近看梔子嘟著嘴,好像是在生氣,只覺得莫名其妙,道:“內宅之事,我一個男子插手,說出去只會惹人笑話。”
梔子也不過是說說而已,聽他這樣說,裡也不理,只低頭逗巧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