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論出來。
“《論景臺十策》!”風夕搖搖頭接道。
“對對對!”韓樸鬆一口氣,“先生說惜雲公主作的《論景臺十策》壓倒當年的文狀元,雖為女子,卻驚才絕豔。所以我家中那些表姐們最愛模仿惜雲公主了,一聽說公主穿什麼衣、梳什麼頭,戴什麼首飾,她們馬上就會仿效了。”
風夕嘆一口氣搖搖頭,身子一歪,倒向塌上,準備再睡一回,忽又坐起身來,閉目側耳,似在聆聽什麼,片刻後,又搖頭嘆道:“又一個唱惜雲公主的。”
“什麼唱惜雲公主的?”韓樸問道。
“你過一會兒就會聽到啦。”風夕不睡了,拉開車廂旁小窗的簾子,看向窗外,清風拂面,有著淡淡的清新的青草氣息,深深吸一口氣,“而且我聞到味道了。”
“什麼味道?”韓樸趴在窗上,也深呼一口氣,卻未聞到什麼氣味,仔細的聽著,風中隱約送來一縷歌聲,越來越近,已漸漸可聞。
“人自飄零月自彎,小樓獨倚玉闌杆。落花雨燕雙飛去,一川秋絮半城煙。”
一個女子清越的歌聲傳送在春風裡,縹緲如天籟,偏偏含著一縷悽然,若飄萍無根的孤楚。
“當然是那隻黑狐狸的味道。”風夕喃喃道,掀開簾,身子一躍便坐到了車頂,極目望去,一輛馬車正往這邊駛來,“一個大男人,偏偏身上總帶著一股女人都沒有的清香。”
“在哪裡?”韓樸也跳到車頂上,卻沒風夕跳得那般輕鬆無聲,落在車頂發出“砰!”的一聲響,身子雖站穩了,卻讓人擔心他有沒有把車頂跳破一個洞。
幸好顏九泰早已見慣了這對姐弟的怪舉,這不坐車廂坐車頂也不是頭一遭了,自顧自的趕著馬車,本來不用自己趕車的,半路上卻被風夕打發車伕回去了。
迎面而來的是一輛大馬車,幾乎有他們馬車的兩倍大,車身周圍垂著長長的黑色絲幔,舞在春風裡,像少女多情的髮絲,想要纏住情人的腳步,卻只是挽得虛空中的一抹背影。
當兩輛馬車碰頭時,彼此都停下了。
“鍾老伯,我們又見面了。”車頂上風夕笑眯眯的向對面馬車上的車伕打著招呼,而對面的車伕卻只是點點頭。
對面馬車車門開啟了,當先揭簾走出的是鍾離、鍾園,兩人在車門外掀起簾子,然後才走出人如墨玉的豐息。
“你何時才能比較像個女人?”豐息看著車頂上歪坐著的風夕搖頭嘆道。
“所有人眼中我就是一個女人呀,還要什麼像個女人。”風夕眼一番,嘻嘻笑道。
“你怎麼會在這裡?”豐息優雅的步下馬車,站在草地上。
“你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風夕趴在車頂上俯視著車下仰首看著她的豐息,這樣的感覺真是好呀!
豐息笑笑不再答,眼光一掃韓樸,不由笑道:“這小鬼看來被你養得不錯嘛。”
此時的韓樸面色紅潤,眉宇間有著少年的清俊無邪,神采間飛揚灑脫,而意態間竟已隱有幾分風夕隨意不羈的影子。
“那當然,這可是我尋來的可愛弟弟,當然得好好養著。”風夕手拍拍和她一同趴著的韓樸的腦袋,仿若拍一隻聽話的愛狗。
“我只是有些奇怪,他跟著你怎麼沒餓死。”豐息依然笑容可掬。
“哇!美女啊!”風夕忽然叫嚷起來,眼睛盯著從豐息車中走出的清冷絕豔女子。
“大美女啊!”風夕從車頂飛下,落在美人面前,繞著那個美人左看右瞧,邊看邊點頭,“果是人間絕色呀!我就知道你這隻狐狸不甘寂寞,這一路而來怎麼可能不找美女相伴嘛。”
鳳棲梧有些怔呆的看著在她身前左右轉著的女子,或許因為她快速的動作,讓她看不清眼前女子的容顏,恍惚中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