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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了灼人眼睛的鮮紅。

這倒不是什麼殺陣,主要是用來祭天而已。

此地無水無酒,無器無壇。楚子沉來到這個世界來的第一遭祭天儀式儉潔簡陋,所幸祭品倒還說得過去。

他從頭到尾的出手都帶著絲不食人間煙火氣的優雅,卻乾淨的讓人無可挑剔。陸豐大睜著眼睛觀賞了他斬殺諸懷的全程,只有贊個好字。再一想自己剛才生死搏鬥的狼狽,終是對自己的廢物行徑耿耿於懷。

柳文澤心態較陸豐平和很多。諸懷已經不是他這幾日第一個解決的兇獸,他近來耗力太多,折在這種性情暴虐的怪物上也是難免。他只是覺得楚子沉的戰鬥方式頗得“安利”的各種六昧,於是不覺莞爾。

“漂亮極了。”

強敵被解決,陸豐心裡也是輕鬆地。他笑著看他的組長“我不懂舞蹈。不過看了他的劍舞,我覺得春晚還是可以拯救一下的。”

柳文澤悶笑不止。

身軀龐大的諸懷轟然倒地,牛角幾乎挨著楚子沉修長筆直的兩條腿一路劃下。它噸位實在有些驚人,玉山傾倒時連地皮都顫了三顫。

楚子沉沒有扭頭就走,他依舊肅穆的站在原地,隨即又對頭上的蒼天鄭重其事的行了一禮。

那表情虔誠的幾乎閃瞎陸豐狗眼。

柳文澤失血過多,被陸豐半攙半攬的扶著,沒受傷的右側靠在陸豐的肩膀上。他頂著嚴重的傷勢和碎骨的疼痛等到現在,終於看到了一份完美的答卷。

楚子沉抖落湛盧劍身的鮮血,還劍入鞘,走過茵茵綠草下深藏的硃砂和鮮血,繞開身上熱氣還沒有散透的諸懷屍體,徑直走向柳文澤,將湛盧還給他“果然神兵。多謝閣下慷慨。”

柳文澤接過漆黑的長劍“不過小事一樁罷了。先生救命之恩柳某銘記於心,敢問先生姓名來意,我也好日後方便厚報。”

楚子沉淡笑一聲。

那笑容在他臉上浮光掠影一閃而過,快得彷彿天際的流星,眨眼間就失卻蹤跡。柳組長失血失的頭暈壓花,實在沒看出這笑容蘊藏的意味。

他沒看出楚子沉微笑中的自嘲。

“無名小卒,不足掛齒。至於今日巧合,也只是偶然經過而已。”

柳文澤還想再套套交情,就被楚子沉先一步用話堵住“湛盧劍主傷勢頗重,現在諸懷已死,還請以調養傷勢為先吧。我亦就此告辭。”

柳組長頓了頓,不動聲色的活動了一下肩膀,也覺得自己實在到了極限“先生說的是,不知您能否留下電話號碼,以後也好聯絡。”

楚子沉一怔,隨即搖頭“不必了。”他眼角輕輕掃過依然灰白一片的天色“仁道之劍,名不虛傳。我們還會再見的。”

天象亂成如此地步,諸懷絕不會是唯一出世的兇獸。剛才他聽那青年叫這個人組長,大概是個已經成了氣候的制轄的團體。天道凌亂如此,楚子沉絕不會視而不見,一來二去,總是還能見到面的。

楚子沉乾脆利落的轉身離去,走出百餘步後,握過湛盧的右手才動了動。那細密的傷口傳來一陣新鮮的撕裂疼痛——仁道之劍,名不虛傳。

另一旁,柳文澤雖然有些遺憾,但他進局裡也有七八年了。偶然遇到高人的事情十次裡總要有個一次半次,知道這些人都有些脾氣,因此也並不十分扼腕。只是打電話讓後勤那些人來處理屍體,順便讓待命的醫療隊過來接人。

楚子沉已經走出公園,在路旁攔了一輛計程車。他報了地址後就端正的坐在車上,翻出手機,用左手發給傅致遠一條簡訊——

謹之,你可知我手機號碼?

沒錯,無論是楚子沉還是傅致遠,都沒預料到楚相會在外和人結交,因此楚子沉並未記憶過自己的手機號,倒是背下了傅家兄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