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啜了一口。眾人見狀,也各飲一口,獨有那譚大人一口喝盡,笑道:“像你們這般斯文的喝法,我可學不來。”
張大人笑道:“衛疆兄就是性格豪爽,你隨意罷!”那僕從見譚大人酒盡,急忙又斟滿,譚大人連喝幾杯,見少年只是輕輕抿了幾口,頗有不悅,道:“怎麼你一點也不像我們湘南一帶的男子,連喝酒都這麼小裡小氣的?”少年玉面飛紅,道:“小可酒量甚淺,怕喝多了在各位大人面前失禮。”
張大人笑道:“不怕不怕,這酒不烈,你儘管多喝無妨。”
少年道:“那小可就不客氣了。”言畢將酒一飲而盡,僕從急忙又給他斟滿,那譚大人見他不再推辭,心中甚喜,順便又問他些故土風情,那少年年紀幼小,言語中顯得無甚心機,有時很是幼稚譚衛疆卻喜他說話淳樸可愛,兩人一問一答,說得投機,大為忘形,不知不覺又多喝了幾杯,那少年只喝得滿臉通紅,一雙眼睛卻越來越亮。說了大半個時辰,少年忽然“咦”了一聲,想起一事,道:“你不是叫老李頭給我拿虎骨酒的麼?怎麼這麼久了還不見他回來?”
譚大人也覺奇怪,道:“我進去看看。”正要站起來,忽然覺得全身無力,心道:“難道我今日喝過頭了?”那少年見他似要起身,卻只是微微一動,又坐了回來,奇道:“你怎麼啦?”說著也站了起來,忽然腦中一陣天暈地眩,身不由己地癱在椅子上。二人心知不妙,忽然那張大人一聲冷笑,道:“不用去了,我知道老李頭在哪。”
少年雖然全身無力,卻還能說話,道:“你怎麼知道?”他心中忽生特異之感,這時才發現除了自己和這位張大人,譚大人之外,身邊那幾個陪客已不知什麼時候悄悄離開了,不由面色一變。
張大人站起身來,在二人身邊走了幾步,冷笑道:“等下你們兩個也就一起去見他了,到時再細問也不妨。”
兩人聞言都是一驚,譚大人又氣又怒,喝道:“張維正,你在我喝的酒裡面放了些什麼?”
張大人微微一笑道:“也沒有什麼,不過是些好東西,這東西好得很,讓人喝了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譚衛疆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了,可是大內秘製的失魂散麼?”張大人點頭道:“正是。這失魂散只有放在葡萄酒中才能掩蓋它的特殊香氣,只是我沒想到你的功力如此了得,連喝了四杯才發作。”少年大驚,雙手一撐,欲要再度起身,但全身乏力,竟是動彈不得。張大人瞧著他的樣子,似是極為有趣,輕笑道:“譚衛疆,你向來聰明機警,這次諒你也想不到是如何中計的吧?你這黃泉路上倒也不寂寞,除去一個老李頭,還有這麼一位俊俏小哥兒陪著你。”
那少年畢竟年幼,聽得臉色驚慌,譚衛疆卻一臉平靜,緩緩說道:“張維正,我向來把你當作我的好兄弟,不知是我譚衛疆什麼地方得罪了你,以致於你對我下如此毒手?”
張維正臉色忽然一變,哼了一聲,道:“兄弟?你何時把我當作兄弟了?是好兄弟你當初為什麼不把雪薇讓給我?”他在原地走了幾步,抬頭冷笑道:“不過你想死得瞑目,那我告訴你,想要你死是八王爺的意思,誰叫你瞎了眼珠不把八王爺放在眼裡!”
譚衛疆嘆了口氣道:“原來你是八王爺的人,那我也沒什麼話說了,只是,這孩子遭我連累了。”他朝少年望了一眼,神色中頗有歉疚之意,說道:“小哥,這可對不住,連累了你,可還不知道你姓甚名誰呢!”
少年臉色慘白,半晌方道:“說了又有什麼用?”
張維正鼻子裡笑了一聲,朝少年道:“要怪只能怪你運氣太好,撞了這個時候。我本來想等你走了以後再動手,誰叫你那麼不知趣,一再拖延時機。王爺那裡等我的信兒呢,小哥兒,這可對不住了。”說著手中寒光一閃,一把匕首現了出來,朝少年胸前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