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發生的一幕幕快速在阿笙腦海中迴旋轉動,激的她完全忘記了該作何反應。
藤椅被安置在房間一角,周圍鋪滿了鵝卵石,阿笙坐在藤椅上之前把鞋脫了,如今涼鞋卻出現在他的手裡。
見她醒來,他並不驚訝,把鞋幫她穿上,炙熱的指尖在她腳背上游走,阿笙頭都疼了,他這是做什麼呢?
做什麼呢?任阿笙想象力再豐富,也不會想到幫她穿好鞋之後,他會俯首親了親她的腳背。
阿笙腦子“嗡”的一聲炸開了,條件反射的從他手裡把教縮回來,呼吸不穩,覺得被他親吻過的地方,如火一樣燙。
她沒想到冷漠如他,竟會做出這種舉動來。
他目光牢牢的鎖視著她,慢慢的站起身,目光明明是在看她,但又不似在看她。
阿笙張嘴想說些什麼,隨便說什麼都好,譬如說他什麼時候回來的?譬如說……
房門輕微的閉合聲驚醒了阿笙,環視一圈,他早已轉身離開了,如同他來時一樣,一樣的無聲無息。
應該是場夢,阿笙低頭看著那雙白涼鞋,或許這雙鞋她一直都在穿著。
她給顧清歡打電話,猶豫道:“姑姑,韓愈回來了嗎?”
“……”手機那端良久沒人說話,然後顧清歡聲音才響起,“他回國了嗎?你聽誰說的?”
陸子初回來時就看到了客廳裡兩隻相距甚遠的白涼鞋,彎腰撿起,見阿笙躺在藤椅裡,長長的睫毛在她的臉頰上投落出一片淺淺的陰影。
“怎麼了?”他總能很快就察覺出她的壞情緒,俯身看向她的時候,她已經抬手環住了他的脖子,陸子初乾脆手裡拿著鞋,把她攔腰抱了起來。
陸子初淡淡開口:“下次過來,不要赤腳踩在上面,鵝卵石下面有製冷處理器,石子很冰,容易生病。”
阿笙呼吸一滯,不說話了。
陸子初還以為她是因為即將開庭辯護,所以才會情緒起伏不定,但很快就知道不是了。
“這間休息室,平時都有誰會過來?”
雖好奇阿笙為什麼會這麼問,但陸子初還是說道:“我、吳奈、石濤、韓愈,唐汐偶爾會過來。”
阿笙沉默幾秒,方才對陸子初說道:“韓愈回來了。”
聞言,陸子初止了步伐,垂眸看向阿笙,那眸子很深,很深……
……
韓愈離開俱樂部,司機早已開啟了車門,“韓先生,接下來您要去哪兒?”
“機場。”聲音冷漠。
司機微愣:“您剛回國,就要回去嗎?”
車廂裡沉默了片刻,緊接著韓愈開口輕喚司機的名字:“齊烈……”
“是。”
“你話太多了。”冷冷的言語,隱含小警告。
“呃……抱歉。”齊烈額頭開始有流汗的跡象了。
沉穩行駛的汽車裡,韓愈從口袋裡取出一條項鍊,低頭看著,修長的手指臨摹著心形吊墜。
那是一條古董項鍊,心形吊墜裡安放著一張照片:他的童年照,韓永信和常靜坐在椅子上,常靜抱著小小的他,笑的很開心……
項鍊之前被他放在了俱樂部裡,可笑嗎?大老遠回來只是為了拿走這麼小的物件,遇見她,更是偶然。
她當時睡著了,隔著幾米遠的地方站著,不想驚動她,但終是……
“你沒救了。”嘴角泛著冷笑,輕聲呢喃,似譏似嘲。
齊烈從後視鏡裡偷偷看著韓愈,男子低垂的眉眼裡有著難以融化的冰冷。
大街上,媒體螢幕上閃現出鑫耀股票走向趨勢,持續上漲前景堪好,俊美的男人勾起嘴角,把項鍊緊緊攥在掌心,靠進椅背,閉了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