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紅繩。
“沒……沒什麼,是一塊玉。”我心裡撲通撲通跳得厲害,似乎是與情人幽會被丈夫抓住了把柄。
“累了吧,還逞強不讓我背,看你這滿頭大汗的。”好在他沒有追究,一手攬在我後腰,另一手來擦我額頭的汗水。
平紋棉布的袖口剛好吸水,輕輕軟軟的落在額頭、臉頰,袖口滑下,他有力的大手卻停留在臉上。骨節分明,帶著練槍的厚繭,摩挲在我臉上。
山頂風大,讓我突然冷的一激靈。
他收攏手臂,抱緊了我,緩緩低頭,剛毅的唇線越來越近……
那時,有風從雙肩掠過,帶來清涼和震撼,模糊了他的臉,卻換做了另一個滿是青黑胡茬的面孔。
他的雙唇毫無預警的落下,初始冰涼,繼而火熱,輾轉在我的唇上,霸道的吸吮,不給我躲閃的機會。硬硬的胡茬紮在我臉上,微疼卻又蘇蘇麻麻的觸感。那麼真實,讓人怦然心動,甚至想淪陷其中。
山頂風大,甚至捲起一枚樹葉拍在我臉上。
我猛然驚醒,博遠的唇已到我唇邊,“不。”
我倉惶的推開他,因為失神,手中牢牢攥著的七片楓葉也被風捲走了。
“依依,你怎麼了?”
“我……我沒事,”茫然轉頭看向下面,有個草叢在搖晃,一個灰色的小東西跳了過去。“博遠哥哥,那裡有一隻小兔子,你快去抓住它。”
他無奈的掃了一眼:“都這麼大了,怎麼還玩小孩子的遊戲。”
“我就喜歡小孩子的遊戲,你抓不抓?”我仰起頭看他。
博遠哥哥終究是不願拂我的意,叮囑我不要亂跑,在這裡等他,就滿臉尷尬的抓兔子去了。
我想,剛才那一吻他必定也是鼓了很大勇氣的,被我中途打斷,此刻肯定是心亂如麻。
而我的心卻亂的像一串九連環,看似一圈圈很清晰,卻怎麼也解不開。所以我需要把他支走,自己靜靜的想一想。
難道這一輩子就要這樣過了嗎?
和他走在一起,卻期待遇到另一個男人的身影;他吻我的時候,我腦子裡出現另一個人的臉。會不會以後他在我身上嘿咻的時候,我也閉著眼冥想另一個人在做運動?
“咣。”我把腦門往柱子上磕了下,為自己突然冒出這樣的想法狠狠暈了一把。
不行,不能在這樣自欺欺人了,這樣對誰都不公平。博遠對我好,我怎麼能欺騙他呢。他是個好男人,應該得到自己的愛情和幸福,而不是我霸佔著人家的床,卻做著別樣的夢。
恩,就這麼定了,一會兒見到他,我就和他說清楚。
下了這個決心,我竟覺得內心無比輕鬆。
因不願博遠哥哥看到我變換的臉色,所以他沿著南面臺階下去的時候,我已經轉身到另一面,面向北面的山坡。撿起一塊光滑的鵝卵石,瞄準遠處紅楓林中的一棵綠葉樹:嘿嘿,你怎麼和我一樣又臭又硬,人家都披上紅裝,你還死不開竅的穿一身綠扮嫩做什麼 ?
我壞壞的笑著,拿石頭去砸樹,欺負不了人我還欺負不了樹?
“誰?”下面突然傳來一聲低吼。
我吃驚的發現,不知何時從林子裡鑽出來四五個人,為首的一個一襲白衣,在紅楓林中十分惹眼,頭上束著紫金冠,勁爽利落。此刻他卻用手捂著頭,怒氣衝衝的抬頭看。
遭了,樹沒打到,打到人了。
我心裡害怕又著急,也沒看清那幾個人的長相,只覺得他們火氣很大,尤其是被打的那個,一雙眸子似乎要噴出火來。
我急得低頭跺腳,飛快的想:看著幾人不像善茬兒,說不定就是京中的小霸王什麼的,從來只有欺負別人,沒有被欺負過。如今捱了冷槍,若是